阿翁稍稍一打聽便找到了朱家的住處,是甜水巷的一處普通民宅。
雖稱不上朱門繡戶,但勝在安靜整潔。
周圍遍植楊柳桃花,環境清幽。
阿翁略備薄禮前去拜見,說自己是朱老板的朋友。
開門的仆人眼神疑惑,但也並沒有怠慢。
說他家小姐出去送貨了,夫人身體不好在臥房靜養,請她先在廳堂等候。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外麵傳來些許嘈雜之聲,像是有人吩咐如何置放貨物。
不多會,那位仆人就領著朱家小姐進來了。
這位少女約摸十六七歲,膚色紅潤,與日常大家閨秀的蒼白相去甚遠。
身形勻稱,一條束在腰間的水色腰帶襯得整個人更為修長。
發髻用一個彆致的簪子簡單固定,既不失少女的嬌俏又有著商人的乾練。
除了一副精致的銀耳釘,周身上下再無其他飾物。
一雙眼睛異常明亮,似能洞察人心,透著與這個年齡不相符的聰慧和精明。
“這位姐姐前來所為何事,不妨直說,若是為著那款糕點,恕阿箬未有任何能力相幫。”
朱家小姐快人快語,上來便直入主題。
阿翁一愣,與臨風對視一眼,心道“她怎麼知道我的來意?!”
“你怎知我是為那款糕點而來?”
阿翁也不隱瞞。
阿箬微微一笑,道
“父親並沒有姐姐這般年紀的女性朋友。”
“況且……除了邢叔叔,已經許久未有父親的朋友來過我家了。”
原來如此,想是朱老板被召進宮再未回來之後。
先前的親朋好友害怕自己因此而受到什麼牽連,所以紛紛斷了往來。
“我此番前來,隻是想多了解下那款糕點。”
阿翁開誠布公地說道。
隻見阿箬幽幽地歎了口氣,道
“非是我不願相告,隻是自父親進宮後,從未傳回任何書信。”
“我花費許多銀兩托人打聽也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母親因此憂鬱成疾,臥床不起。”
“父親不知還能不能回來,母親……她不能再失去我。”
阿翁心中明白,在當下這個社會裡,孤兒寡母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不願再給她們增添麻煩,準備起身告彆。
與此同時,臨風迅速通過阿箬的夢境進入朱老板現在的夢境碎片攫取線索,然後在阿翁耳邊輕語。
臨走之際,阿翁對阿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