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傷感,道:
“她父親死了,母親早亡,她什麼都沒有了。”
“而她自己,還愛上了一頭豺狼。”
“那人也許是愛她的,但卻那樣傷害了她。”
“我若不幫她,她是不會從忘川回來的。”
“她若不回來,留在在那裡隻有比死更可怕的路。”
“那隻木鐲,是她僅剩的唯一可以傍身的東西。”
“我不可能為了自己把它要回來。”
“當初給她的時候我就說了,”
“讓她忘掉這裡的一切,重新開始生活。”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以後我都不會再去找她。”
阿翁說著,垂下了眼。
臨風和墨離雖也覺得那南鶯鶯確實十分可憐,但他們的阿翁更可憐,
隻是為了這麼一個隻見過兩次的陌生人,便那樣幫她。
她若稍微自私一點,此刻便不會受這些苦。
她的心,當真如那陸景年所說,又軟又硬,
對可憐的人那樣心軟,對自己,又這麼剛硬。
臨風和墨離知道阿翁心意已決,都不再提那木鐲的事,
墨離給阿翁削了些水果讓她吃點,
然後讓店小二幫他們定了明天一早的船票,便開始收拾行李。
阿翁則坐在桌邊發呆,神色悵惘。
臨風一直默默站在旁邊,他不敢說話,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想再刺激阿翁,
阿翁為他受的煎熬,已經夠多了。
三人就這樣,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沉默無語。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墨離打開門,見一年輕貌美的女子站在門外,
還沒問她是誰,卻見她衝著阿翁說道
“阿翁姐姐,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鶯鶯?”
阿翁站起身,驚訝不已。
墨離和臨風也是心中一驚,原來她就是南鶯鶯,
她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
隻聽阿翁語音焦急地說道:
“你怎麼來這裡了?鶯鶯。”
“我不是說過,你以後千萬不能來找我,我們不要再見麵了嗎?”
見阿翁神色慌張,南鶯鶯突然柔柔一笑,
摘下腕上的木鐲遞到阿翁手中,道
“阿翁姐姐,我是來還你這個的?”
阿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為……為什麼?”
“你,你不要留在這裡,很危險,你先帶著它走。”
“你先離開這裡再說。”
南鶯鶯麵露感激之色,道
“阿翁姐姐,謝謝你,你對我總是這樣好。”
“不過,我現在不需要了。”
“阿純說,他這麼多年一直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