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沉默下去的溫銘,溫顏一副完全掌控局麵勝券在握的姿態,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溫溫柔柔的樣子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攻擊性,隻有說出的話是犀利的。
“哥,這一題三歲小孩子都知道怎麼選,放著好好的溫家大少爺溫氏集團未來董事長不做,非要親手毀了那榮華富貴從高處跌到那爛泥地做個底層人去討生活嗎?你生在豪門,接觸的都是有錢有勢的富家子弟,應該明白權勢是個多好的東西,我不信你能抵抗得住,你要真這麼無欲無求,大恩無私,就不會回國了。”
“你不是知道嗎?我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哥你在我麵前也不需要裝高尚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貪圖權利怎麼會是不恥的事呢?你出去隨便問問,外麵那些人是想當窮人還是富人,沒人會笑話你的哥。”
見溫銘就是放不下最後的所謂的自尊。
溫顏便給他台階走,替溫銘找了個好借口:“你就算不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也該為爸和公司著想,公司可是爸的命根子啊,你真要看著公司和爸毀在溫黎手裡嗎?”
見溫銘眼中的猶豫逐漸偏了天平,溫顏也不著急催他,反正她還有些時間,何況現下堵住溫銘的嘴,是個要緊事。
並沒有讓溫顏等太久,隻片刻的時間溫銘眼中那杆天平便徹底偏向了一邊,他握緊的雙手跟著鬆了開來,最後一絲猶豫已然消失,和溫顏達成了共贏的協議。
看著抬眸看向自己的溫銘,溫顏笑了。
“那陸西梟呢?進了陸家之後你和陸西梟抬頭不見低頭見,你甘心放棄他?安安分分和陸子承在一起?彆哪天貪心不足又打起陸西梟的主意,毀了身邊所有人。”
溫銘向她確認。
這種時候,溫顏也不再用那套對陸西梟隻是慕強、對陸子承才是真愛的說辭來應付了,她保證道:“放心吧,道理我懂,我也不是個賭徒。陸子承,已經足夠了。”
聽到溫顏這麼說,溫銘放心地笑了。
溫顏也笑了,眼神都溫柔了。
兄友妹恭,還真是和諧的一幕。
然而下一秒卻見溫銘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陸子承,這回你都聽清楚了吧?”
溫顏大腦炸了下,瞬間整個人都懵了。
目的達到,溫銘沒有多說一個字,轉身就走,跟這種人沒必要浪費時間和口水。
和溫顏多說一個字,他都覺得惡心。
想到陸子承昨晚和溫顏滾在一起,溫銘甚至覺得陸子承都臟了,沒給溫顏兩巴掌全是性彆救了溫顏,能忍住沒把陸子承罵一頓全看在陸子承被騙心騙色的份上。
溫銘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你是不是真和她睡了?”
彆到時候真弄出個孩子來。
陸子承兩隻耳朵嗡鳴聲不斷,甚至感到頭暈眼花,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了。
那邊的溫銘喊了他幾聲,沒有得到回應後隻能掛了電話,陸子承完全沒察覺到電話被掛。
他整個人呆坐在床上。
有那麼一刻,陸子承連心痛和絕望都顧不上了,隻感覺到了溫顏的可怕,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冰冷。
他久久沒能從溫顏人前人後的極大反差中緩衝過來,大腦一直空空蕩蕩怎麼也思考不了,許久,他才慢慢找回點神智來。
他回想幾個月裡和溫顏的種種。
所以,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在公司的車庫,她的車子蹭到自己的車子,從那個時候自己就成為了她爬到五叔身邊的一塊墊腳石是嗎?之後的每一次偶遇、包括酒吧那一次也都是她的刻意安排是嗎?有意無意透露在溫家的境遇,是為了激起他的同情心,相同的興趣愛好,相見恨晚、靈魂共振,也都是假的,看來她不是沒有察覺到他一開始的心動,而是在裝聾作瞎,因為那個時候她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他。
回想起那次慶功宴,溫顏看五叔的眼神……陸子承突然有點想笑,因為當時還是自己把五叔請到慶功宴上的,想笑的陸子承無意識地扯了扯嘴角,隻一瞬間便又恢複了原樣,他實在笑不出來。
什麼一見鐘情、把他當精神支柱、什麼為了自己學珠寶設計、努力進陸氏、拚命當上首席設計師,甚至因此犯下錯誤撿了彆人的設計稿借鑒參考……從頭到尾隻有他這個蠢貨信了她真的是無意抄襲,維護她、堅信她、支持她、理解她。
她步步為營,借助他的力量一步步達成目的,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五叔,卻在失敗後告訴他都是為了他……
第一次見麵,在溫家,她笑著拿給他一個紅包,跟他說新年快樂,是不是算計從那一刻就開始了?
去年年底那次商業酒會,她再次和他說新年快樂,勾起他的回憶,堅定他的決心,然後他提出了交往,那也是算計吧?
陸子承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短促的一聲輕笑聲響起。
陸子承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他跟著父親、三叔、四叔五叔學了那麼多,商界那些兩麵三刀的老狐狸他都能應付得遊刃有餘,卻被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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