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梟被路嶼毫無征兆的一句“溫黎有喜歡的人了”弄得一滯,顯然被衝擊到。
他隨即恢複過來,勾唇無聲一笑,幾分不當回事的輕蔑,嘲弄道:“路醫生說的不會是自己吧?”
嘴上不屑一顧,內心危機感橫生。
因為他現在回憶起來,dawn從一開始的拒絕到後麵頂著風險免費為他做手術以及術後溫黎在他將路嶼帶到陸家盤問之際用著賠衣服的理由主動登門,這兩次現身明晃晃地都是為了路嶼。
雖然溫黎這麼做可能是單純出於友情,也可能是需要路嶼為她做手術,又或是兩者皆有,但看路嶼這一副信心十足的樣,陸西梟還真不能輕視他了。
怎料路嶼說:“陸先生高看我了。”
陸西梟:“路醫生倒是有自知之明,也是,溫黎要是喜歡你,我還真想不出你不答應的理由。這麼說你是在無中生有了。”
路嶼:“確有其人,而且那個人比陸先生好,也遠比陸先生更適合溫黎。”
一口一個陸先生,不禮貌的話卻直言不諱。
不是路嶼自以為是,而是真的有這個人存在,陸西梟緩和的麵色再次淩厲起來。
他麵無表情,克製著情緒冷聲回敬路嶼的貶低:“那個人是不是比我好,你還沒資格評論,那個人是不是比我更適合溫黎更輪不到你下定論。”
路嶼語氣依舊平和,話卻犀利:“陸先生的無用功隻會為溫黎徒增煩惱,這對兩人都不好。”
陸西梟對著路嶼語出驚人:“她隻是有個喜歡的人而已,又沒談又沒嫁,即使談了也能分,嫁了也能離,就算不分、不離,也能家裡一個外麵幾個、幾十個,以溫黎的條件,多踏幾條船又怎麼了。”
被刺激到的陸西梟越說越沒道德底線。
多踏條船當然不行,除非這條船是他。
他開明得淫亂和可怕,要是溫黎聽到,絕對當場掏出手機來把微信上“老古板”的備注改了。
“何況你怎麼就知道是無用功?怎麼就確定她不會移情彆戀?”陸西梟毫無自我、毫無原則不甚在意地道:“就算是無用功,我也樂意。”
路嶼是真沒想到,堂堂陸五爺,會說出這麼一番炸裂的、毀三觀的話來,看著想要撬牆角不夠還要當小三、連臉都不要的陸西梟,不,何止是不要臉,他是身份和男人的尊嚴全都不要了,路嶼被打敗。
通過這兩天,路嶼也知道自己低估了陸西梟對溫黎的戀慕程度,但沒想到會低估這麼多。堂堂陸家掌權人,竟願為愛當三,還一副為能當上三而十分自豪驕傲的樣子,簡直令人大跌眼鏡、瞠目結舌、大開眼界。
這肚量、這格局、這雄心壯誌,要不是陸西梟目標是溫黎,路嶼真想祝他成功。
原本還想讓陸西梟及時止損、知難而退,現在路嶼莫名覺得陸西梟有點可憐,都忍不住要同情他了。
甘拜下風的路嶼想說:“算你狠。”
無言以對的路嶼選擇閉嘴走人。
路嶼一走,陸西梟的淡定無法再繼續維持。
心有所屬了?
溫黎有喜歡的人了?
陸西梟內心嫉妒到發狂。
先前溫黎突然對他冷淡,他一直懷疑是林逐溪從中作梗,現在看來,是溫黎察覺到了他的心意,在刻意遠離他。
是誰?!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陸西梟迫切地想要知道,他想要看看那個能被溫黎喜歡的男人到底是能上天入地還是有三頭六臂,何德何能,憑的什麼?!
溫黎從重症病房轉了出來。
黑將軍開心得尾巴快要搖上天,從重症病房外一路跟著手術推車進了新的病房。
等醫護人員離開後,黑將軍立馬屁顛顛地湊上前,吐著舌頭搖頭晃腦:“汪汪~”
溫黎看眼海盜般黑將軍:“醜死了。”
遭了嫌棄的黑將軍立馬把大腦袋往床上一擱,哼哼唧唧地蹭來蹭去,死皮賴臉地不停往溫黎麵前湊,時不時停下看看溫黎,似在看溫黎還嫌不嫌它。
鬨了半晌,挨了溫黎一巴掌,老實了。
兩天後,小家夥也從icu轉了出來。
隨後被推進了溫黎的病房。
這是溫黎的意思。
小家夥驚嚇過度,到現在為止除了叫了幾聲小爺爺,沒開口說過其它的,拒絕與外界溝通,有時候連陸西梟的話也聽不進去,醒著的時候一刻不見陸西梟就安撫不住,睡夢中時不時驚厥而醒,嚴重了四肢會抽搐痙攣,折騰到傷口撕裂不止,還會把自己給弄窒息,一向溫吞安靜的小家夥情緒變得十分不穩定,十分“不聽話”。
溫黎看去。
小家夥不顧手背還輸著液,用兩隻小手緊緊捂著眼睛,捂得難受、累了也不肯放下來。
他手背上都是輸液留下的烏青,一看就知道輸液的時候“不乖”,導致多次回血。
小家夥被安置在溫黎的旁邊。
病房設施齊全,堪比星級酒店,空間很大,多加了一個床位也還十分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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