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梟立馬收斂心神:“還沒有。”
他輕垂下眸,漆黑的眼底噙滿駭人的狠意:“她彆想死得那麼容易,我會讓她想死死不掉,想活活不成,我要讓她後悔來到這世上。”
他旋即抬眸看回溫黎,眼底清清亮亮什麼也沒有,轉而漸漸生出份柔和,關切問:“怎麼醒了?是不是燈太亮了?還是想喝水?”
溫黎:“做夢,夢到頭野豬想撞我。”
這夢……有點好笑,還有點可愛。
陸西梟接她話:“然後呢?”
溫黎:“我一膝蓋把它頂飛了。”
陸西梟:“……”
這夢不好笑。
溫黎:“死豬,頭還真硬。”
陸西梟:“……”
溫黎明知故問:“你怎麼還不睡?”
她一向懂禮貌,自然要禮尚往來。
陸西梟:“……頭疼。”
溫黎看他。
現在還疼?
她那一下有那麼重嗎?
這家夥不會想跟她算賬吧?
陸西梟善解人意:“不是你踢的。”
溫黎挑眉:“廢話,我踢的野豬。”
一副“你這還能冤枉我?”的口吻。
陸西梟:“……”
這個話題不好聊。
“溫氏沒了。”陸西梟告訴她。
“不止吧。”溫黎卻說。
“你父親……溫百祥丈人家公司宣布破產也沒了,所以這兩家公司出事是你做的?”
溫黎直接承認了,接著問他:“溫氏這倒閉速度,最後是你加了把火吧?”
陸西梟:“嗯,是不是……”
溫百祥要不是溫黎的親生父親,這幾天早在陸西梟手裡死八百回了。
溫黎:“不、做得很好,溫百祥兢兢業業幾十年的心血毀在他收養的有福之女身上比毀在我這個不祥之女手上諷刺多了。”
陸西梟沒有從溫黎眼中看出口是心非的傷感或惆悵,便告訴她:“溫百祥中風半癱了。”
溫黎笑了:“那就好,先前還覺得一年的折騰便宜了他,這下有得他受了。”
溫黎對溫百祥有多絕情,就知道溫黎小時候和外婆過得有多艱難,陸西梟眼裡有心疼。
他詢問她意思:“其他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溫黎:“就這樣吧。”
現在這樣就很好。
餘生窮困潦倒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溫黎想了想還是問了下:“溫銘呢?”
陸西梟:“他沒什麼大礙。”
在陸西梟看來,溫銘救陸景元就是救自己,但他總歸是那麼做了,所以陸西梟沒動溫銘,包括溫銘在國外的公司。
溫黎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