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這番話後,趙暮鳶不禁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難道果真如此嗎?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於,她的眼眸緩緩低垂下來,藏起了眼底的落寞。
她輕啟朱唇,緩緩吐露:
“可是,我如今所擁有的這一身實力,是靠著十年來日複一日的艱苦練習,以及付出壽命才換來的。”
“而我的母親,儘管她成了身份尊貴的皇後娘娘,使得我自出生之日起便頭頂著公主的頭銜。”
“但她不僅失去了愛人,更失去了性命。”
“這世上哪有什麼無上的尊榮,能夠從天而降啊。”
“於我而言,或許可以說是幸運的,但與此同時,也是不幸的。”
南暝央察覺到她情緒逐漸變得有些沮喪起來,他的眼眸深處,忽地閃過了一絲不忍。
緊接著,他趕忙話鋒一轉,用一種異常堅定口吻說道:
“鳶兒,方才你提及要宣揚我們二人不和這件事情,我不同意!”
“倘若此事被陛下知曉,恐怕又會無端生出許多彆樣的心思來。”
趙暮鳶聽到這話,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顫,美目圓睜,臉上露出些許驚愕之色。
向來對她百依百順、極少說出“不”字的南暝央,居然如此堅決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顯然,對於這件事,他相當在意。
短暫的怔愣過後,趙暮鳶很快回過神來,她抬起頭,目光溫柔地凝視著他,輕聲應道:
“好!那就聽你的便是。”
“再說了,你剛剛派冥三去大肆宣揚許如音的那些所謂‘美名’。”
“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像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一樣,臭名遠揚。”
“到時候,恐怕她明知你有意休妻,也絕對沒那個心思跑到你跟前晃悠了。”
“而且這事兒一旦鬨大,就連她背後的右相大人,也會受到牽連。”
“不僅官位難保,說不定還要被朝廷問罪。”
“唉,真是可惜,這麼精彩的一場大戲,我是沒辦法親眼看到了。”
說完這話,她故意裝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樣,無奈地攤開雙手搖了搖頭。
坐在一旁靜靜觀察著她的南暝央,見到她此刻的神情明顯比之前輕鬆愉快了許多,心中也不禁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他順著她剛才的話語繼續說道:
“鳶兒,什麼樣的好戲不都是戲。”
“眼看著曾經高高在上、備受尊崇的一代神女就這樣跌落神壇,豈不是更有意思?”
“至於楊雨菲那邊,隻要西榮公主一出事,她便插翅難逃,你就不必為此太過費心勞神了。”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還是趕緊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你準備帶走的東西吧。”
“那些草藥,我派個懂行的人去給你打下手。”
南暝央的話,讓趙暮鳶心頭一緊,她滿臉詫異地緊緊盯著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知道我要乾什麼?”
“難道說……你暗中派人盯著我?”
“這不應該啊!若真有人監視我的話,以我的警覺性,不可能一點兒都察覺不到的。”
趙暮鳶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努力回憶著近日來自己的一舉一動,試圖找出任何可能被追蹤的蛛絲馬跡,但卻一無所獲。
南暝央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看似溫和,卻又似乎隱藏著無儘的深意。
他輕輕搖了搖頭,緩聲道:“你不就是想將你在王府裡的東西都搬走,從此不再回來了嗎?”
“這不需要人告知我,自你回來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經猜到了。”
南暝央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趙暮鳶身上,仿佛能夠洞悉她內心深處所有的想法。
趙暮鳶張了張嘴,正欲開口向他解釋清楚:
自己這次沒有想要逃,隻是還沒想好該怎麼說。
然而,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因為她又是自己擅自做出了決定,準備最後再告知他。
一直默默注視著她的南暝央,自然沒有錯過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以及那難以掩飾的糾結之色。
他搶在趙暮鳶之前趕忙說:
“鳶兒,你無需多言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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