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媳雖身為薑胤王爺,內心深處不願意目睹南睿與西榮兩國達成聯姻。”
“然而,我薑胤國的公主不久之後亦將遠嫁西榮,成為西榮清王的王妃。”
“這位清王在西榮國內所擁有的地位和影響力,絕非尋常之人可比。”
“毫不誇張地說,其分量足以抵得過十個、乃至百個普通的公主。”
“所以,請陛下放心,臣媳不會主動對西榮公主動手。”
“她來與不來,在臣媳眼裡都……無關緊要。”
她的語氣平淡得如同秋日裡無風的湖麵,沒有一絲波瀾。
清冷的麵容上,亦是一片寧靜,仿佛世間萬物皆不能擾亂其心。
這淡然的態度和從容的神色,反倒令南修心中的疑雲愈發濃重。
沉默片刻後,他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那個縈繞心頭多日的困惑:
“南鳶王,朕實在是好奇,喜州之戰秦家當真輸給了百裡清麼?”
趙暮鳶聞言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他竟會如此發問。
原以為他更關注的應是自己方才所言究竟有幾分可信,卻不想話題突然轉向了喜州之戰。
她輕輕歎息一聲,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答非所問道:
“陛下,戰爭之事,又豈能簡單以輸贏定論?”
“贏了又怎樣?不過是以萬千將士的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所謂榮耀罷了。”
“那些逝去的生命,他們背後的家庭從此支離破碎,這勝利的代價何其沉重。”
“而輸了又如何?隻要尚存一口氣,他日若有心複仇,自可重振旗鼓、卷土重來。”
說到此處,趙暮鳶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堅定,
“所以,臣媳隻能說,秦家無愧於薑胤。”
她這番話語如同一記重錘敲在了南修的心間,令他不禁心頭一顫。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眼前氣質非凡的女子,而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此這般女子,不僅武藝高強、智謀過人,且心性堅毅、見識非凡。
倘若能夠全心全意輔佐暝央,無疑將成為一股強大的助力。
然而,她特殊的身份,卻又如同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橫亙在他們之間。
“南鳶王,想必你也知道我南睿曆代傳下來的祖宗規矩,他國之女不可能成為南睿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