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有那麼多的窮苦人,享受富貴的也就是那麼一小撮人,難道上一世行善積德的隻有極少數的人嗎?
那麼多的窮苦人,上一世都在作惡?那天下哪還有什麼好人?
那些外國人在十裡洋場享受著富貴,他們又是否行善積德過?
他們祖上都是殺人殖民起家的,又哪裡來的行善積德?
這世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總感覺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有問題。
我一直站在窗前看著外麵夜景怔怔出神,直到花花出聲提醒我,我才反應過來,回到床上睡覺。
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把甜果吵醒了,她見到我,下意識的想要上來摟著我,可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翻了個身,避開了我。
我明白,她是嫌我攙扶過那個老太太,被老太太胳膊上的爛瘡惡心到了。
我歎了口氣,轉身抱著跳上床的花花,和它一起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我洗漱之後,來到樓下,王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是西餐的咖啡麵包和糕點,甜果一邊看著報紙上的花邊新聞,一邊在慢條斯理的吃早餐。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又是這些,吃著很難受的,就不能弄點包子和粥?”
甜果立刻做出了嫌棄的表情:“你能不能彆那麼土老帽?現在誰家還吃那麼土的東西?麵包咖啡和糕點,才是上流社會吃的。”
我不想跟她吵架,於是悶頭吃起了早餐,甜果也哼了一聲,自己看起了報紙。
等到吃完早餐,甜果開口道:“走了,我約了巡捕房黃警長的千金逛街,你給我們當司機,晚上還要一起參加舞會的。”
“好。”我雖然有些不情願,還是答應了下來。
一整天的時間,我都在陪著甜果和黃小姐逛街,兩個人買了很多東西,一邊買,還一邊交流著:“這些西洋貨就是好,做工是真的好。”
“是啊,這串寶石項鏈真漂亮,剛好晚上跳舞配我的晚禮服。”
見我在旁很少開口說話,甜果還以為我生氣了,於是拉著我去了一家瑞士表的櫃台前,給我買了一個新腕表:“真好看,晚上配上新的燕尾服,一定不錯。”
我也覺得這腕表很好看,甜果和黃小姐穿的衣服,戴的項鏈也很好看,妝容也很精致,連帶著周圍客人都會投來羨慕的眼光。
可我總覺得內心深處有些空落落的,總感覺自己丟失了什麼珍貴的東西。
逛街回來,我開著車,先拐去了黃小姐家一趟,接著才回到了自家,吃過晚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甜果,就再次催促我出發了。
“快走快走,要不等下舞會要遲到了。”
今夜的舞會地點換了位置,不過還是在那條街上,在另外一棟樓內。
不同的房屋內,相似的情形,熟悉的麵孔,熟悉的曲調和遊戲規則,大家在舞池裡儘情發揮,跳的最好的那一對兒,會接受大家的喝彩。
今夜我和甜果發揮的還不錯,剛一開始就成了一次焦點,讓甜果十分興奮。
她新的項鏈也成了大家恭維的焦點之一,她在人群中顯得十分興奮。
可我有些興致缺缺,總覺得這樣有些無聊,於是就假借上洗手間,去抽了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