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已經絕食了一天了。
她躺在沙發上,覺得絕食並不是這麼恐怖。
今天一天的活動量都不高,她並沒有什麼消耗。
現在她的肚子,也隻是癟癟的,釋放出微微的餓意,還算是能夠承受得住。
眼前的電視突然被打開,安格驚訝地坐起來,她沒有開電視呀。
隨即,電視裡開始播放起了不知來源的紀錄片。
紀錄片裡,每一個人的身軀都像是被抽去了血肉的骨架,每一根骨頭都能清晰地凸顯出來,就像是積木一般,仿佛稍有風吹草動就能散架。
他們有的眼窩深陷,雙眼無神,躺在木床上無力地申吟著,像是被索命的將死之人。
有的支撐著自己脆弱的骨架,往鏡頭行走著,每走一步,全身像氣球一樣搖搖晃晃,安格看了都擔心他會在下一秒倒下。
鏡頭一轉。
那個在木床上的人突然胸腔高高突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無力的吐出,全身軟綿無力,一動不動。
幾秒後,他的頭往一旁無力的垂下,瞪大的雙眼驚恐地看著鏡頭。
“啊!”
死人了,死人了!
安格被嚇得從沙發上蹦下來,左看右看要把電視關了。
可遙控器居然在此時不見了!
安格慌忙的低頭,把電視的插頭給拔下。
可剛拔下,臥室的電視就又響起了那瀕死的音樂和骨架人的無力申吟。
安格連忙又跑去臥室把電視插頭拔下。
等屋內終於沒有恐怖的畫麵和聲音後,安格終於鬆了一口氣,緩緩地坐到了床尾,躺在了床上。
她閉上了眼,可黑暗的視角裡,那電視中恐怖的畫麵居然還在上演,那剛死之人突兀的雙眼不停地在安格腦中閃爍。
她的耳邊仿佛也回蕩著紀錄片裡陰森森的音樂和他們不想死去的哀嚎。
安格在床上翻滾,她忘了饑餓,但是卻陷入了無法入睡的恐怖之中。
澤安德在今晚意外地沒有回房。
安格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覺,她拿起手機,想要撥通那個號碼,卻放棄了,轉而撥通了湯姆的電話。
“湯姆,澤安德在哪兒?”
“夫人,先生應該是還在公司加班。”
安格放下了手機,抱緊了被子嗚咽。
都是他搞的鬼,彆以為自己不知道。
我就偏不吃飯。
第二天一早,澤安德坐在了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女人。
安格一天沒吃飯,看起來臉蛋都小了一圈。
澤安德忍不住去摸了摸安格的小臉。
安格在被子中蹭了蹭,睜開了眼。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澤安德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安格嚇得連忙往後退。
澤安德收回了手,淡淡道:“我要去吃早飯了。”
說罷,就直接走出了臥室。
安格嘟著嘴,賭氣的又把被子蓋在了自己頭上。
這時,瑪麗進來了。
她二話不說,就把安格從被窩裡翻出:“夫人,先生說要你陪他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