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近二十個回合,我實在無心戀戰,畢竟還需找尋駝駝,並要儘快趕回小院。於是我手下的動作不自覺地快了起來,軟劍被我使得似是遊龍,無論是長戟還是紙扇,均有些不敵之勢。
利用月色的反光,我執劍一晃,借著一瞬的時間,輕鬆削落了長戟,隨後一個長龍擺尾,軟劍就擊穿了紙扇,而扇骨也被削去一段,露出了原本的鐵茬。
見他二人兵器已脫手,我也就不再為難,順勢收了招式、垂下劍鋒。
“似乎勝敗已定。”我淡然開口,麵無表情地看著尚在驚愕不已的兩人。
就在我以為可以離開之際,忽覺冷風逼近,隻得歪頭躲避,隨之飛身跳開,但暗器仍如雨點紛紛而至,我不得不揮舞軟劍展為屏風狀用以格擋,也瞥見了一個身著深藍色披風的人影向我竄來。
來人戴著麵具,也不說話,手持長劍順勢一刺,無奈我仍舊在掃落暗器,隻能用左手舉起劍鞘進行格擋,可還是低估了他的實力,隻這一下就將我震了出去,足有丈餘。
勉強站穩,暗器也已經完全掃落,我才正視來人。
“大哥!”剛剛的領頭人、紙扇青年和其餘的沙匪此時都已恭恭敬敬地對著來人深深一揖,我也明白此人就是沙匪的當家人。
這人也不慌不忙站於與我7、8尺的位置,借著滿月之光,我也才看清——約著身高9尺有餘,寬肩窄腰,略顯清瘦,也就愈發顯得挺拔高挑;頭上並未束冠,僅是用一隻簪子隨意挽著;內著月白色長袍,腰係深色寬帶,腰帶左右各掛著一枚玉佩,隻是一深一淺;外罩深藍色披風;腳上穿著深色軟靴;右手握著一柄長過10尺的寶劍,左手執著劍鞘;隻有臉上戴著麵具,看不清楚樣貌,但一雙露出的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還未待我開口,他先出了聲,“看來本事不錯,隻是,嗬嗬。”這聲音聽上去並不是年紀較大的中年人,反而年輕的很。
“大哥,這小子確是有些本事,隻是在大哥麵前不值一提。他手裡的那柄劍卻是好東西,且應該家境也不錯,不如咱們大撈一筆?”剛剛的領頭人笑著諂媚。
“剛剛已經說過了,既然你們倆已經敗了,難不成還要賴了不成?”我壓著嗓子,將軟劍收回劍鞘,不是不想打了,而是要對付這個當家人,需要用硬兵器,外劍最為合適,否則以我的氣力,使軟劍肯定會吃虧。
那兩人好歹也是小頭目,要臉麵的,被我這麼一說,早已無地自容,此時均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暗中暼著他們老大。
周圍的小弟也都不言語,默默地將受傷——無論是被駝駝踢傷還是被我拔出“血雨腥風”時震傷的——都扶過一旁,不敢在當家人麵前多言。
麵具男子邪魅一笑,“巧言令色。你想讓我們金盆洗手,那就要看看能不能勝得了我了。”
“你們這兩個不敵就又換一個,不是一會還有彆人吧?如此車輪戰,我還要應對到何時?”我一邊默默地摸著劍柄上的機關,一邊拖延著時間,畢竟我還沒來得及驗看過,也不知外劍是否真如我所知,萬一,那可就真得拚上一拚了。
“我既是他們的當家人,自是言而有信的。”麵具男聲音帶笑,“何況,你既是規勸我等改邪歸正,光是他們也做不了主,為何不問我呢?”
我很不喜他與我說話的語氣,聽上去就像是主人逗弄著自家的物寵一般,我雖不大,卻並不願伏低做小,更何況還有這一身本事以及兩肩的責任,豈能被輕視!
“既如此,那就討教了!”我已經撥開了機關,隻抽出一點就知果如書簡所言,左手的劍鞘即刻輕快了,而右手的壓手之感隨之而來。而重劍我並不陌生,畢竟“碧海青龍”也不是一般的鐵器鑄成,那薄薄的劍身卻並不很輕,不過這“血雨腥風”更是甚至。
抽出外劍,內劍的嗡鳴之聲也變成了較之更深沉的甕翁之音,且微微用力,那劍氣尤如利風刮過,直接將周遭的沙粒卷起,飛向四周。
在我抽劍的同時,麵具男已經示意手下後退數尺,故而沙風僅是吹過他們,卻並未造成傷害,而他自己也早已橫劍擋下我的劍風,僅是披風和散於身後的長發被略略掀起,其餘並無大礙。
“好劍啊!不過怎麼跟剛才似有不同?”一個小弟發出感歎。
紙扇青年皺起雙眉,“大哥,他那劍竟是子母劍!”
剛剛的領頭二哥也跟著喊道,“大哥小心,那劍似有不妥。”
“哼,血雨腥風!倒是被你拿到了。你們怎麼就沒看出來?”麵具男冷哼一聲,分彆衝著我以及他身後的人各說了一句。
“血雨腥風?不會吧?我們掂過那劍,隻是沒想過是它!”
“正好,倒是省得我惦記了。”
話未落地,一道寒光直奔我而來。
我手握外劍,側身橫之,左手將劍鞘豎起,做好準備。在他的劍快到我近前之際,一個飛速急轉身,來到他身側,一劍便刺向他的腰腹之處,他亦翻身閃過,將手中的長劍一橫便劃向我的咽喉。我抬左手的劍鞘相擋,並用右手的劍挽了一個劍花再次刺向他的腋窩部。他垂劍相抗,兩柄劍撞擊在一處,遂起華光,並發出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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