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上、下”二字隱隱褪去,然便是如火光般點點浮影顯現而出,卻隨現隨逝,若非我過目不忘,便萬不可知劍訣所載!
此時房中眾人早已忘卻呼吸,皆是驚懼之情見我飛覽鐵卷,待及兩柱香之時,便再不得見痕跡,那鐵卷便再度平滑無奇。
我吐了口氣,將雙劍歸鞘。遂見眾人仍是癡呆之狀,淡然一笑,“各位兄長可回神?”
終是被我之言破了寂靜,他等方深吸口氣,莫達等人先後退出,駱弈城則是側靠於厚墊之上,“師妹果非常人!”
我將鐵卷遞與他,“師兄,這劍訣我已勘破,然此鐵卷亦是玄鐵所成,不如製成器物,方為物儘其用。”
駱弈城自是明了,我此番言語不過為他駱家世代守卷犒勞之意,便未作推辭抬手接下。
“待晚飯後師兄便再飲下兩碗湯藥,方可與眾人起程,家宅之中自有靳伯可為師兄行針術,不過十日便可儘清餘毒,而後師兄需運功調養,儘快複原。”
“好!”他亦是淺淺一笑,“這劍訣如今隻在師妹腦中,卻需儘快練之,先父曾言,這血雨腥風一旦與劍訣相輔相成,便是威力不可預見,然需徐徐從之,切不可貪功冒進。”
我回轉房中不久,錢無量便匆匆而來,“掌門,掌門吩咐之事屬下均已安排妥當,待飯後便可啟程。祁連派回程之時便可經過,故而不急。其餘三派我亦是令人追尋押運棺槨之人,料得不出三日便可返回門內。”
“好,有勞錢師兄了。”我微加思慮便繼而道,“錢師兄,不知五門之眾可有千餘?”
“該是不止,若是含上家眷,全部算來,恐是近兩千之眾。”
我一皺眉,如此數量遠超出我所估算,想來上官清流山中之宅恐是不足容納。“玉峰門內可有願離去之人?”
錢無量微搖頭,“師傅大仇未報,眾師兄弟們皆是不甘。”見我有所疑慮,便開口道,“掌門可是顧及那山中容不下這五門之眾人?”
“確是,”我不得不開口,“為我微思量不周。”
錢無量卻一笑,“掌門卻是有所不知,那蜀中派本就處於蜀地,思量姬伯未畢可至,終是路途甚遠,故而我私下做主,僅是令其等返回相議,若是卻有疑慮便再做定奪,且莫山與我言說該是留下一支外應更加。”
我抬頭,便見莫山點點頭,“好,確是三哥思慮周全。”我一笑以應,“既如此,便是勞煩錢師兄歸至家中便擔起掌家之責,恐我不常在,故而便有勞師兄了。”
“掌門哪裡話來,原是分內之事。另,以之前玉峰派之常,便是自行開荒播種,一是為得眾人有所食,二來便是有助於新進門的師弟們勤於勞作,亦是可全做輔之習武。”
“甚好,恐家中並非如此,需錢師兄多多費心安排。”我料得上官清流自是不會如此,一來他等初至時尚年幼,靳伯便更是不會如此,略長些定是劫富濟貧來得更為容易且可全做試武。二來,便是他那家族門楣,恐斷不會如此行事。
錢無量離去之後,我便持筆與竹簡上勾勾描描,莫達等人皆是為於一旁靜觀。
“姑娘這是要擺陣?”
我擱了筆吹吹墨跡,“並非,乃是家中斷是容不下這如此人眾,且方才三哥所想提點了我,便是該於山中再建屋舍,且可相互聯通、照應以防萬一。幾位兄長,你等皆是自軍中長成,且看一看若是軍中營帳如此設可有何不妥之處?”
他幾人便圍聚更近,“姑娘大有為將帥之風了。”雖為戲言,卻是亦令我若有所思。詳觀之後,他等便是提出幾處不足,我均一一改之。“嗯,如此恐尚有些樣子。馮祺,將其帶回家中轉與靳伯,待孟兄歸至,便再添增益,尚有時日,且不需操之過急。”
“姑娘往之玉門關該是不多時,可與二哥哥同歸。”馮祺收好我手繪之圖開口相問。
“額,恐是尚有事,你且先回。”
“可,大哥該是近日便可還家。”
我險些將正經宅主忘棄,頓笑自身大有鳩占鵲巢之嫌,“竟是忘了。無妨,他定有大事要忙,我自會返回與之相見。”
飯後將一乾人眾送行之後,便是喚了莫達五人隨我返至塔林原處。“五位兄長於林中為我看護,我便要試試這劍。”饒是一直按耐著新奇之心,我此刻便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姑娘恐是手癢了一整日吧?哈哈哈哈”他們五人見我如此急迫,便知我所想。亦是經這數日相處,皆已習得我脾性,故而於無旁人之時便不致最初那般拘謹。
我甚樂得如此,便是如同與駝駝相處之時般歡愉,毫無束縛、隨性而為。“哼,待我可嫻熟掌控,定會戲耍兄長!”
“哦,好啊,卻更是便於我五人參詳小妹所授合圍陣法。”我已將自群狼那次研習的合圍配合之術粗擬了一套技法教與他等,卻尚需熟練之後方可不斷改進。
“如此甚好!便是可一較之,方令我等皆是有所斬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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