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往校場巡查,遠遠便見龍泉那一身亮銀鎧甲於日光下熠熠生輝。
“龍賢弟,身子可複原了?怎又如此不管不顧?”
“程兄見笑了,堂堂男兒,怎就如此羸弱,你瞧,這不是好得很。”龍泉催馬而至,炫耀了一下自身健碩身姿。
呂先亦是跨馬躍近,“是啊,不知前日何人險些栽倒於令台之上。”
哈哈哈哈,一語出,引得知情者大笑不已。
龍泉微帶出些尷尬,“連濟世兄均不知之事,我豈會明了。”那日龍泉足沉睡了數個時辰,待醒來時卻覺並無異樣,胡濟世再度診脈,仍是一無所獲,遂令眾人認為不過是過於疲累罷了。
程燃望了望不遠處尚在操練的兵將,略壓低聲音對他二人言說道,“近日持畫像尋莫姑娘之人甚眾,且經穆深等人探查,便均為年輕男子,那畫像之惟妙惟肖不似尋常人可為,更似出於大家之手,故而愚兄略有擔憂。不如龍賢弟隨孟子之同回山中,免得莫姑娘不明所以仍是男裝前來。”
呂先與龍泉聞言皆一皺眉,“會是何人如此大肆尋訪?難不成為匈奴之人?”
“不會,”程燃開口,“已是令留下匈奴之人探尋,絕非同族。”
“且匈奴恐難有如此精通丹青之輩。”龍泉尚冷靜。“隻是若與孟子之同行,必是令其明了我等已知莫姑娘身世之事,恐另生端倪。”
“若不去,”呂先望了望他二人,“賢弟休要忘了,恐是上官清流即將返回省親。”
去與不去均是為難,一時之間眾人竟是進退維穀。
待玉峰派所有弟子均起程離門已是兩日後了,這錢無量做事甚為穩妥,人去門空竟是悄無聲息,偌大的院落亦是毫無雜亂之感,若是初進,必是疑眾人等皆往習武場苦練,斷不會以為此處竟是空無一人。
“掌門,我亦要隨眾師弟下山,不知掌門如何安頓?”
“錢師兄須是一路快馬加鞭,大宅之內尚需汝安頓一切。”我淺淺一笑,“我與幾位兄長尚需往複玉門關,故而略遲些方可回轉。”
“掌門寬心便是,屬下定當全力相輔靳伯將各門派眾人安頓妥帖。掌門與各位亦要多多保重。”抱拳施禮後便轉身離去。
待他出了大門,莫達方開口道,“姑娘,可需我等有人跟隨?”
“不必,家中自有靳伯可周全,且幾位兄長此番與我往玉門關一走,尚需將你等知曉樓蘭細作之事儘數相告漢軍將領,而後咱們便要進得樓蘭一探。”
“我等雖於樓蘭十數年,卻始終困於軍中,後雖至國師府,卻仍未曾外出,故而不會與人識得。隻是姑娘斷不可再著男裝而行,且至了玉門關如何與昔日比肩同戰的各位將軍交待這身世?”莫山等人已知我以顧名之身助漢軍敗了匈奴,方有此慮。
我一笑,“那便本來麵目示人罷了。”想到若是龍泉見得我一身女兒裝扮,不知可會大吃一驚,可會仍是願與我相近。思至此處,我不禁雙頰緋紅、羞赧不已,令莫達等人倍感驚異。“兄長們且各自回房收拾行裝,稍後咱們亦是趁夜色起程。”
數日趕路,及至玉門關外乃是日方未中。
“籲,”我勒住馬,“且於林內歇息。勞煩四哥往城中將軍府一走,請龍泉少將軍前來此處一唔,稱是顧名相邀便可。”
“那,姑娘可有信物?”
我一愣,“未曾,”略一頓,將隨身的玉簫取下遞過去,“這個可權當憑證。”
莫思手執玉簫,見我麵色緋紅,“姑娘可略交待一番這龍少將軍樣貌?免得被人冒認。”
我卻是未曾如此思量,頓覺其所思甚為有理,“他,癡長四哥你一歲年紀,麵如冠玉、身強體健,雖稍顯冷冽卻是內心柔腸,親人有禮、文雅儒性……”我邊回顧邊側頭含笑一一詳述,卻不想
“哈哈哈,難怪小妹如此嬌羞,恐是與這龍少將軍有意啊?四哥,你且仔細代我等看看,他可配得上咱家小妹。”莫武此言一出,亦是令他幾人再難掩竊笑之態,便皆是大笑出聲。
我刹那便失了聲,懊惱不已,乾脆飛身下馬躲於林中。
“報,將軍,府外有一青年自稱受人之托欲要求見龍少將軍。”
程燃等人正於議事堂內商討上官清流省親之事,便聽得兵卒於門外稟報。相互看了一眼,程燃便開了口,“請他進來便是。”
莫思進得堂內,隻見首位一中年將領,雖不至威武,卻亦是雙目炯炯、正氣浩然。兩側各有數名青年小將,各個身健體碩、陽氣灼灼。
“拜見各位將軍。小的受人之托前來傳信,不知哪位是龍泉龍少將軍?”
呂先衝龍泉使了個眼色,笑盈盈開口道,“小哥如何稱呼?在下便是龍泉。”
莫思抬眼望去,見出聲之人確是儀表堂堂、彬彬有禮,卻並未輕信,隨之環視一周,目光凝於龍泉身上片刻,轉而朝呂先一笑以應之曰,“龍少將軍有禮,經此匈奴一戰,百姓自是仰慕將軍,卻不想竟是如此年輕有為,可詢龍少將軍今年貴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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