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落羽箭,“原來是你!”我心中本已起疑,見得他更是確認了幾分。
莫良進至我身前,壓低聲音,“姑娘,且令駱公子帶你離去,我且擋他一時。”
駱弈城就在我身側,自是聽得清楚,微微點頭,“便是小心。”說著便欲帶著我運輕功離去。
隻是蘭鮮怎會放過,接過隨從遞上來的強弓,同時搭了三支羽箭便是向我射來,那身後的烏孫兵將更是催馬欲要近戰,莫達幾人自是提刀備戰,隻是那箭!
我未及預料短短月餘,蘭鮮竟是有了如此深厚內力,那箭竟是衝破了莫達與莫山的阻撓,直奔我與莫良、駱弈城而來!其後更是隨著他再射出了另外三箭!
莫良擋開一箭,卻來不及顧得上另兩支,幸得駱弈城手執寶劍縱身躍起踢飛一支、搪開一支,卻是亦令他離了馬落於地上,而那後繼的三箭便是又到了近前。
刹那之間,莫良根本顧不上思量,砍飛一支後,便是一個飛撲麵向我,欲要以自身為我擋下那兩箭。
我抽出軟劍,提了口氣便躍身而起,拉住莫良左臂一個轉身將我二人位置互換,同時揮劍掃開一支羽箭,又借著血雨腥風自身劍氣震開另一支,方使得眾人皆無礙。然便是此時,蘭鮮率人已是至了近前,隨之便是雙方混戰!
烏孫兵馬雖不多,卻也有近百人之眾,然我等僅餘六人!
“不可戀戰,速速往漢境退去!”我自是明了,這豈是烏孫兵馬,明明便是蘭鮮設的計,於樓蘭之內借著烏孫兵馬暗算於我。即便玉柳關城頭可觀之,卻是無能為力,畢竟未襲漢境,出兵便可視為侵土宣戰!且如此區區近百人,便是稱為出獵亦是無何不妥,於樓蘭亦是未犯秋毫!那黃老前輩所中之毒便是可知定為姬伯與蘭鮮這對師徒而為!他二人便是算定黃老前輩必不會枉費了這一世之能,而我授了其內力,恰是最為虛弱之時,便是可令其得手!好毒的謀算!
僅是匆忙之際,我卻是忘卻了他等乃是如何將這時辰算計得如此精密的,又是何時借用得烏孫兵馬,更是可瞞過樓蘭國主!
我心下恨意洶湧,卻甚覺力不從心,便是這血雨腥風亦是不得施展其往日之能。餘光偷偷掃過,莫達幾人更是無暇顧及其他,每人均是被十數人圍困其中不得脫身。駱弈城雖是輕功了得,卻亦是於我身側應接不暇。
更令我未料得的,自是蘭鮮竟是功力大增,竟可與我相較一時。我無奈,卻隻得仗著血雨腥風堪堪相抗,微微運氣便會心悸難忍。
見我漸漸不敵,莫達幾人自是焦急萬分,顧不得自身,紛紛往之我身旁突進,身上便是傷痕累累。
駝駝驚覺我竟是如此羸弱,揚起四蹄奮力抗擊,卻亦是將自身陷於險境。
“嗬,顧公子,如何啊?竟是如此不堪一擊嗎?”蘭鮮趁機羞辱,卻是並未停下手中攻勢。
“休得逞一時之快!”我氣力不足,便是聲音愈發低沉,即便是與其纏鬥,卻凸顯趨近落於下風之態。
蘭鮮眸色陰摯,出手卻是愈發狠冽,“你害我雙親、結發之時可想過會有今日?啊!”
我一愣,“我何時害過你雙親、結發?”微轉念,“如此便是你承認本是魏清源了?嗬,一個漢人,竟背祖忘典投了匈奴,且犯我疆土更是欲以荼毒之行殘害同宗同族同根之源,真真禽獸不如!”
“休要再詭辯!便是我於今日,定是令你血債血償!”言罷便不再出聲,那劍術卻愈發迅猛狠絕。
“公子!”莫達幾人自是心急如焚,卻不得近前。
一個身影閃過,竟是莫良!“小人!竟是趁人之危!”
“二哥!”我見他衣衫亦是血跡累累,且左臂更是翻開一處血肉,後背的外衫早已破爛無存,露出那雪色中衣此時卻已是染儘血色了。
“今日有我在,便不會令你有礙!”莫良將我擋於身後,直麵蘭鮮。
“嗬,小子,自己找死!”蘭鮮如惡狼一般撲向莫良。
我趁機抽出腰中長鞭,再度提了口氣大殺四方,算是姑且緩解了其他幾人之困,卻甚覺自身愈發輕浮,眼前更是時有模糊之象,難不成今日便會命喪於此?我心中暗道不妙,卻不願旁人待我受過。
“各位兄長速速返回!我自有計策。”陡然振奮一下精神,我揮開血雨腥風,渾如地獄修羅般,卻未及一炷香便愈發無力。
“鳴兒!”陡然一個喊聲驚雷般貫穿戰圈,遠遠便見得一身淺色常服之人縱馬而來,身後更是緊隨便服眾人。
莫武遠遠高呼,“公子,龍少俠帶著眾家兄弟來了!”
蘭鮮與我卻皆是一驚。
而龍泉的馬乃是寶馬,不肖片刻便僅是數丈之遠了。
“大都尉,彆來無恙啊!”點足飛身至了近前,龍泉已是將我扶住,附於我耳際低語,“莫慌,我來了!可有受傷?”
我猝然得了支撐,尤是那熟悉的聲音與氣息,頓覺心神安寧,不自覺轉抬頭望向他,滿眼皆是欣慰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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