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愣,轉向於我。
“勞煩各位兄長將瑣事處置一番。錢師兄,明日一早便請帶我等往赴其餘幾處宅府一走。”
“好。”
“是。”除去龍泉,其餘人等皆是退了出去。
我起身至了小宇身前,笑著看他。見龍泉尚在,小宇微微有些擰眉,卻並未止聲,“莫姐姐,大哥命小宇在此候著姐姐,並與姐姐一同進京。”言罷便是自懷中取出一卷錦帛呈上,“這乃是大哥命我轉交姐姐的信函,請姐姐親啟。”
龍泉此時已是大步上前,攬過我腰身,欲抬手接下,卻被小宇擰眉質疑避開。“小宇,如今你莫姐姐已是與我成了親,若是令得上官大人有何誤會的,還請你進京告知。我與鳴兒自是仍視上官兄為友。”龍泉未為難於他,卻是鄭重其事開口,獨占之意霸氣側漏。
“什麼?”小宇一驚,“姐姐?”
我本不願令他受了驚嚇,卻認同龍泉的言行,必是需令上官清流知曉的,便含笑開口,“小宇,確是如此,我與龍將軍已是拜堂行禮了,隻是未料得你尚在此處故而未知會,亦是因得京城千裡之遙尚未及相告兄長得知。”
小宇麵色發白,不敢確信地盯著我,又夾帶怨恨地望著龍泉,終是忍不住失落之情,將錦帛塞於我手中便是轉身出了門。
望著他那小小的沒落背影,龍泉一聲長歎,“唉,一個小小孩童尚且如此,鳴兒,若是日後進京,尚不知上官兄如何呢。”說著便是撫著我的臉龐,“虧得我搶先一步。”
“嗬嗬,”我輕笑著拂開他的手,“即便沒有你,我亦是對上官兄長無意的。”隨之展開錦帛,便是見得上官清流那一手俊秀清朗的字跡現於眼前——
“鳴兒,見字如麵。我未得與你辭行,實乃聖意不可違,故而先行一步進京,留下小宇於山中候著你,便是命他領你赴京再聚。鳴兒,非是旁的,僅是你這一身所能不可埋沒了,我自會助你得見聖顏以全後事。詳之事宜,可回至大漠,那湖邊巨石下便自有所獲。清流親筆。”
“這是何意?他往小院去過了?”龍泉帶出質疑之色。
“他自是進不得門的,”我笑著安撫龍泉,“後日你我便往之小院,屆時便可知了。”
“嗬,無需親見亦是知曉定是寫了些情話與你!”龍泉帶著不屑與嫌棄之色,卻將我緊擁入懷,“鳴兒,待及返京,必是再度操辦一次婚禮,終是需令他死心。”
“我竟不知龍少將軍如此善妒,嗯,好酸。”我打趣著他,心內卻是幸福之感遍布。
龍泉撫著我脊背,貼近我耳際低語,“鳴兒,今日你無需用藥了,可,嗬嗬,成婚十多日了,我,呃……”
我慌忙推開他,“今日累了,早些歇息吧,明日還需忙一整日,後日便要啟程奔赴小院呢。”我紅著臉,自是知曉他之意,隻是自成親前夜一度春風後,他便是礙於我傷病未愈且是實實那夜過於瘋狂,便一直未再越矩,今日,恐是被上官清流激到了。
他笑著撫上我麵頰,“好,我忍著便是了,你且去洗漱,我來為你寬衣鋪床。”
“嗬嗬,”我撲哧一聲笑出聲,“龍少將軍將自己說得如丫頭一般呢。”
“有何不可?為夫自願的!不過,是不是該有些獎賞啊?”
我見他滿眼情意,急急退開,柔聲糯糯,“相公,我累了。”
龍泉頓時泄了氣,無奈搖頭,“鳴兒,唉,罷了。”便是轉身往內室而去。
見了位於後山宅院之中的韓洌,方是令得我倍感驚奇,若說上官清流頗具達官親貴之風、龍泉甚有武將世家之姿、駱弈城極富遠山隱士之態,那這個韓洌便滿身皆是江湖豪俠之氣!眼前這個身高丈餘、年逾而立、濃眉方臉、虎目厚唇、麵龐醬紫、膀大腰圓、聲音渾厚的含笑男子,正是蜀中派現任掌士、先掌門嫡長子韓洌。
“原蜀中門韓洌見過掌門!”
“韓師兄有禮!”我回敬了男子之禮,他微一錯愣,便是笑著出聲。
“自先父靈柩歸門,便是欲前來拜謝掌門的,僅是因得路途遙遠,待及抵達之時掌門已是離去。不想這數月未及得見,今日一見方深信影師弟所言非虛,掌門果真好容顏!”微頓了頓,“隻是還請掌門見諒,我蜀中自是願依著先父及駱世伯之遺命尊掌門為尊,卻是需得掌門將本領一現以安眾門徒之心。”
莫達幾人自是欲要生怒,卻是被駱弈城攔下,“哈哈,韓師兄,在下原玉峰派十七代傳人、駱家駱弈城,不知韓師兄可還記得?”
韓洌上下打量一番,似是豁然,“你便是駱世伯那最疼愛的幼子小城?”見他點頭,便是大步上前拍著他兩臂,“哎呀,真是,數年前見你尚為一孩童,如今竟是長成如此俊俏公子了!好啊!哦,來來來,這便是你大嫂,還有,這個,你侄女菲兒。”說著便是將身旁一個乖巧的小女童抱起,且是於其臉頰上親了親,那慈父之態儘顯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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