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離宮並未回轉龍府,而是直奔我宅院而來,因此周老將軍出宮便往了龍府自是未得見他的。
“鳴兒,這是怎了?”龍泉見得眾人皆是於我房中且是靳伯亦在,雖不得見我除去甚顯疲累臥於床榻之上並無何不妥之處,卻亦是覺出非常之狀,慌忙近前扶著我遂開了口相詢。
我此時已是無大礙了,僅是尚有些虛弱,淺笑以應道,“無事,方才有些不適,卻是令得全府不安了,現下已無大礙。”轉向眾人便是逐一掃過,他等自是明了,皆是未露出旁的言語令龍泉不安。
“既是少將軍歸來,我等便可暫退了。”穆老家主示意眾人皆是退了出去。
“相公,”我含笑開口,將他欲要再是詳加相詢之語阻了回去,“聖上召你入宮可是有何事?難不成邊關不穩?”
龍泉並未順承我之語,反是細細盯緊我,又是抬手切脈,而後肅整開言,“鳴兒,萬勿閒話,須是告知我究竟發生了何事?斷不可令我憂心。”他確是未診出我脈象有異,卻實實難以安心。
我便是知曉即便現下瞞了,稍後待他察查便更是麻煩,故而避重就輕將毒發之狀簡述了數語。“相公莫急,此番已是與傅家主及靳伯定下來驅毒之策,乃是大喜呢。”
龍泉仍是一臉緊肅之態,反複盯緊我雙眸不錯過任何蛛絲馬跡,許久方出聲,“鳴兒,若是你再如此有所相瞞,為夫必是動氣了。”
我確是有些個心虛的,忙握緊他的手,“確是再無所瞞了,且現下我卻已無礙,難不成相公仍是不信嗎?”
見我急急相辯,他猛然將我擁進懷裡,卻是聲聲微顫,“鳴兒,你可知,你愈是這般我便是心疼不已!你可知當日玉柳關外我不得握住那羽箭,竟是親見它直直沒入你骨肉之中時乃是有多恨!我龍泉竟是如此無能,十數載的苦習皆是護不得你周全!大漠之中你口吐鮮血之狀更是使得我如萬蠱食心般錐心刺骨!鳴兒,你必是知曉初見之時我便是恍如今生續了那前世你我未儘之緣,待見得你一身女裝現於玉門關外密林之內,我似是這心便欲飛出!你我成親我更是狂喜甚久!卻,若是你有何不妥,該是令得我將如何啊?鳴兒,你可懂我於你之心?”
我被他緊擁,不得見其容顏為何,卻是這字字句句皆是震入耳鼓、擊進心內的!
我並未曾聞其所言及如今日這般,即便心悅於他,卻並未深究如何刻骨銘心,且我二人自相識便是互有所感,又並未分隔過久,之後倉促成婚亦是使得我從未曾深思他於我之心。此番,竟是逼得他實言如此!
抬得雙臂回應,同樣緊擁於他,我方輕啟朱唇,“龍泉,我莫鳴從未知你與我這般情深意重,非是不明,僅是未及深思爾。現下既是你已言明,我便是再無所疑。然我於你亦是如此,自初見便是甚覺相熟,惟願常常相伴相隨、相親相近。我雖是現下體內仍有餘毒未儘清,卻並不會再因得恐你憂心便不將實情相告。”
龍泉將我鬆開,再度直麵,我方正色開口,“你離府入宮後,我確是再度毒發昏厥,甚是險些走火入魔,若非穆隱兄以命相搏阻下了血雨腥風,恐我必將傷了眾人。然皆已過去了,現下不僅無事,且是與傅家主、靳伯相討出處置之法,想來該是可為。尤是於有萬全把握之前我便是隱了這一身所能再不動武。我明了,不僅是你,乃是現下全府之中皆是憂心我這身子的。若是我為常人,亦是該遵醫所囑擅自保全,遑論我這天命所選肩負重則不可有失之人呢。”見他稍稍有所緩和麵色,便是含笑續言道,“相公,你亦是知曉我此生必是須經得萬般磨難的,然你我既是這緣之所引成就伉儷,便是同心協力共赴險阻。故而,乃是莫鳴累了相公才是。”
“勿要如此言說!”龍泉捂上我的口,溫柔至極,和顏悅色道,“鳴兒,恐是你我命中注定世代相伴相隨,便是此生此世不過該你有所肩承重負而已。反之,若是我如此,鳴兒可會相棄?嗬嗬,自是不會,可對。”見我頭如搗蒜,笑著撫上我麵頰繼而道,“故而,你我夫妻,無需甚為分明劃清彼此,便是如你方才之語,共赴險阻便是了。確是我僅有些許愧意,不得有所相助,恐是你過於辛勞了。鳴兒不必辯駁,反之你必是如此的。那便是再無含愧之心念,全心為得彼此,可好?”
“嗯!”我心內早已澎湃不已,便是我怎會得上蒼如此厚待,不僅有密友相幫相輔,亦是有如此重情重義的夫君相伴相隨!
將自己深深投入他那滿是情意的胸膛,便是房中旖旎一片
皇宮之內,伍大人親自端著托盤進了暖閣之中。將各式小糕輕輕擺好之後,方為皇帝添了熱茶。
“聖上,且歇一歇吧。”立於一側低聲出口。
天子聞他之語方將手中竹簡置於案幾之上,抬手微微揉撚了幾下雙眉相彙之處,徐徐起身踱步至了炭盆近處烤了烤雙手,“叢玉可有何回話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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