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伍大人微一愣,“皇上,然今日國公出宮後便是往了龍府,若是再往了那宅院?”
“如此甚好,便是之前他等皆未曾有所策謀。”
“恕奴才愚鈍。”
“嗬嗬,”皇帝望著他一笑,“朕怎不知今日伍大人如此好習?”
伍大人慌忙跪伏,“奴才僭越了!還請皇上息怒!”
“哈哈哈,”皇帝大笑出聲,棄了手中小糕,執錦帕拭了拭指腹,“罷了,本是戲耍於你的,起來吧。”待伍大人起身,方再度出聲,“朕雖是使得暗衛盯緊那莫宅,卻亦是算得上如此‘大張旗鼓’,若是心細之人必是有所察查,僅是欲令其等有所警醒便可,更是暫且並無危機江山社稷之事。且是上官清流既是心知肚明僅是待時機方與朕詳稟,那朕又何需須步步緊逼,須知水至清則無魚。”
“奴才受教,皇上英明神武!”伍大人此刻已是冷汗浸透了衣背。
未及龍泉喂我食儘傅家主新治的藥湯,便是幼弟前來通報。
“姐姐,少將軍,周老將軍入府求見。”
“舅父來了?”龍泉頓時一愣。
我亦是一驚,“若非有事老將軍必是不至親臨,你還是速速前去一見吧。”心內卻是百般疑惑。
小謹此時開口,“姐姐,周老將軍稱需得姐姐同往,誌哥哥稱似是老將軍麵色凝重。”
龍泉忙置了已是空了的藥碗於一旁,“鳴兒可尚有精神?”
我微微思量片刻,“該是舅父知曉你入宮之事,卻是必尚有旁的要事,否則遣人傳話便是,何需親自登門?既如此,不若將其請往東廂吧,前堂恐是多有不便且不足暢言。”
“這?”龍泉有些許遲疑,“舅父為人甚為拘禮,這後院恐是多覺不妥。”
我方頓悟,確是的,與眾位兄長乃至各世家,我乃是戰神之身,無需多思較男女之彆。然周老將軍乃是長輩,我如今算得其甥媳,如此必是不妥。
“然府中並未再有議事書房。”
“嗬嗬,鳴兒,這府中皆是你之近身之人,想來無礙,前堂並無不妥。”
我瞬時失笑,是了,全府上下皆是“自己人”,有何妨需設。“我真真糊塗了,那便走吧。”
我並無不妥了,便是如此龍泉硬是需扶著我方安心,故而待及正堂,令得周老將軍一愣。
“可是莫姑娘有何不妥?身子不適嗎?”
“額,”我甚為尷尬,忙欲要推開龍泉,卻是被他強攙扶著落座。
“舅父見諒,鳴兒午後又是毒發,方食了藥湯。”
“哦哦,若非急切,老夫便是不該相擾的。現下可還好?”
“老將軍過慮了。莫鳴早已無礙,不過是相公不安心罷了。”我紅著臉解釋道。“老將軍可是有何要事?”
周老將軍亦是再未多詢,僅是眼色掃過堂內。
“舅父安心便是,這滿府上下皆是鳴兒可信得過之人。”龍泉見幼弟們奉了熱茶便是識禮地退了出去,含笑親自為老將軍斟茶方出聲。
周老將軍默了默,方低聲開口,“泉兒,莫姑娘,聖上午後密宣了老夫入宮,先是詢了幾句你二人何時成婚之事,而後又是於上官清流可堪重任一事淺淺聊了數語。當今乃是謹慎之人,故而老夫揣度若非事出有因,必是不會有此一問,故而不甚安心便是往龍府一走,卻不想竟是得知泉兒你今日亦是進了宮見駕,然並未歸府,方至此一訪。”
聞言我與龍泉皆是蹙眉。
“舅父,聖上確是召了外甥入宮,初始亦是尋了數句相請莊大人往來探診一事,而後便是與外甥談及那樓蘭及邊關之事,並未有旁的。”
我卻是經他二人之語心內反轉,見他二人皆是相詢之態望向於我,便是緩緩開口,“依我看來,恐是相公與上官長兄皆是往來府中,一人為方奉旨返京,一人為當今盛寵之臣,然我身世不明且為孤女,恐是有所防備亦未可知,否則無需如此。且是府外早已有暗探,經與師兄及三哥揣度,亦該是聖上所遣,卻並無惡意。現下看來我這身世必是需得掩飾了。”我確是疏忽未及將此事相告龍泉,更是不想天子竟因得此等“小事”召了他舅甥二人入宮相詢,恐是莊祁亦是被詢了,卻是不知其果為何,若是以此看來,該是無事。
“嘶!”周老將軍錯愣,“那豈非現下老夫之舉亦是”
“老將軍,”我苦笑,“非是如此必是將引得皇上生疑。請想,若是老將軍如常回歸國公府,恐是天子思量已是我等皆已商談妥當方毫無破綻,必會加深猜忌。然老將軍先是往了龍府未久便是一訪此宅,那府外之人必是獲知,上奏之後該是令得天子以為僅是惶恐不安方如此相證所言。即便存了再度串詞之嫌,卻是若日後必會露出破綻。幸得之前我已與莊大人相告乃是因得我中毒之故,相公焦急之際便是遍布消息尋訪名醫良方,如此並無錯處。”
“卻是聖上若是尋查你這身世?”老將軍未將聖上所疑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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