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齊景逍至了齊紀雲閨房之中,除去披風,便是被她塞了暖爐於手中。
“今日冷得很,大哥且先暖一暖。”齊紀雲笑意彥彥將他拉至炭盆之側。
齊景逍側頭,“自是那日歸來你便是換了心性一般,若是有何事萬勿瞞下啊。”
齊紀雲微微一愣,轉瞬便是再度笑意滿滿之狀,“難不成我還有什麼能隱過大哥的?嗬嗬。再者,似是我常日冷待了大哥一般。”
“雲兒,”齊景逍收斂笑意,肅顏開口道,“雖是你心悅龍泉,確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既是他如此,那便非是此生良人,萬不可委屈了自己。需知你乃是我齊家嫡女,父親與為兄必是為你尋得良婿!”
“大哥,我亦是如此。既是他龍泉無意,我又豈可苦苦追隨!便是被人看輕不止,還會累及家族門楣!大哥安心,妹妹雖不得為父兄分憂,卻是尚懂事的。”齊紀雲亦是正色開口,“那日我雖是拜會了龍夫人,卻是她亦是將龍將軍之意轉述,竟是將要令得那身份不明之女子與我平起平坐!真真豈有此理、欺人太甚!我堂堂齊家嫡女,豈會如此委曲求全,故而便是謊稱歸家與父兄相議,卻並未再入心。今日請得大哥前來,便是欲要煩勞大哥出麵,親自登門龍府拒了這樁婚事!且需是令得京城之內人儘皆知!如此便是我齊家拒了婚事,而非他龍家不願!再者便是無需父親出麵,大哥方更是可令旁人窺出我齊家不屑之情!”
齊景逍聞聽她這一番話心內吃驚不小!他自是明了這唯一的同胞妹妹這些年如何心心念念皆是嫁入龍府與龍泉為妻的,便是那日龍家父子登門造訪之時,即便龍泉將拒婚之語表明,皆是未撼動她分毫。如何這區區數日便是想通理明?且是竟如此懷恨報複?
“小妹,可是尚有旁的為兄不知之事?怎是你這不過數日竟是如此怨懟龍泉?這十數載的情分便是當真儘消無蹤了?”
齊紀雲此時方有所醒悟,料得必是方才之語及恨毒之態驚著了他,忙換上哀怨之情,淒婉道,“大哥所言自是實情!想我這十數載皆是癡情一片,竟是不想換得如此下場,實則我這心內自是愁苦的。卻是父親與哥哥們所言必是對的,如今尚未入府便已是如此看輕於我,若是如此日後又將如何?且是我堂堂齊家嫡女何需自降身份屈將一個五品小將!便是這股傲氣皆是容不得雲兒再肆意妄為了。”言罷便是拭了拭眼角,似是如此乃是下了一番掙紮後方不得已而為之。
“唉,真真委屈雲兒了。”齊景逍聞言自是感喟,“卻是如此方為我齊家女子。雲兒安心,此事大哥定是辦好,而後便是於這京中重臣之內為妹妹遍尋良婿!”
“雲兒謝過大哥如此偏疼!”微頓了頓,“隻是放眼京城,世家之子多紈絝,寒門又是未得見才子,恐是不易啊。”
“小姐何需如此哀歎,奴婢聽聞聖上正當壯年,選妃亦是尋常,以小姐之姿容、家世、禮數、才情,恐是並不難為。再者,便是那些個王爺重臣,哦,尤是新進的一位上官大人,聽聞雙旬年華文武皆具且是儀表堂堂不曾娶得正妻呢。”可兒適時的從旁插嘴。
齊紀雲即刻羞紅了雙頰,“去去去,我與大哥言及正事,你這丫頭愈發沒規矩了,仔細打發了你去前院做粗活。”
“啊?小姐!這?大公子,為奴婢講幾句好話吧,奴婢這也是肺腑之言啊!”可兒滿腹委屈轉向齊景逍,那淚珠子已是蓄滿眸中了。
“哈哈哈,”齊景逍大笑,“可兒所言自是有理!為兄竟是未及料得呢。待處置了龍家之事,便是與父親商議一番,定是令得妹婿處處皆是高於那龍泉!”
“可兒姐姐,”可兒將齊景逍送走之後便是往了廚房為齊紀雲取些點心,一個小丫頭忙笑臉相迎。
“秀兒,小姐吩咐的點心可備好了?”
“備好了,姐姐稍稍候一下,尚在蒸鍋內熱著。”小丫頭一邊放下手中活計,邊是將蒸鍋啟開,頓時熱氣撲麵,她竟顧不得燙手,將盤子取出置於食盒之內遞與可兒。“姐姐,小姐近日怎突然變了口味?常日並不喜食這味苦之物啊,又是這些個……似是甚苦了些。”
“噓!”可兒忙堵住她的口,轉頭往四下看了看,見並無人留意方壓低聲音開口道,“萬勿將這些講與旁人,可知?”
小丫頭忙不迭頭如搗蒜,“是是是,姐姐放心,秀兒自是不敢的。”
“那便好!若是旁人知曉了,你我皆是要受罰的。”可兒微微鬆了口氣,提著食盒便離了廚房。
秀兒亦是長出了一口氣,卻是又被人拍了肩頭,險些驚叫出聲,轉頭便是見得乃是一婦人。
“娘!您嚇死我了。”
“怎是可兒取吃食你竟是這般小心?可是有何錯漏?”
“非是的,僅是,”秀兒往顧左右皆是未見有人注目,方湊於其母耳際低語道,“乃是小姐換了口味,竟是喜食極苦之物,我正是不解,可兒姐姐卻是令得我不得張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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