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
變項陡生——本該退出門去的羽默不知何時已是利刃於手,借著蕊統領纏住巧顏而使其鬆了戒備之時乍然出手,一刀刺向他後心!
巧顏聞得動靜欲要轉身,卻被蕊統領死死壓住,心內霎時大駭!再欲往之一旁避開這奪命的一刀卻已是無暇,直直傳入耳際的便是鐵器刺入皮肉乃是深至骨骼之聲!
巧顏提住一口氣欲要一掌打飛身前這蛇蠍美人卻方覺出腹部亦是傳來劇痛,且是一隻小手於麵前一晃,納入鼻腔的便是一陣冷香。垂頭望去,懷中之人早已退離數步之距,而自腹部湧出的黑血尚帶有絲絲灼燒臟腑氣味。
欲要出聲已是不能,抬手更是無力,巧顏便是直直這般伏於地上,死不瞑目。
“哼,春桃。”蕊統領輕喚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外衫,便褪了去,裡衣並無損,方止了手。
春桃提著一個醫箱進門,先是將握在另一手中的藥粉散於巧顏屍身之上,方跨過去取出一藍色陶瓶遞與蕊統領。
蕊統領接過之後倒出一枚拋向羽默,而後自己亦是仰頭服下一顆,方出聲道,“將此處處理乾淨,而後往之那處來尋。”
春桃點頭應下便開始移動屍體,蕊統領抄起案幾處一側的雕裘披於身上便與羽默一道出了門。
出了宅院,羽默低低出聲,“揚護衛傳來消息明晨便會離京。”
蕊統領頓下腳步,側首望著他,並未出聲。
羽默慌忙垂首,“屬下……”
“此乃最後一次你擅自做主。”
“喏!”
“明日將各家皆查問一遍,看能否知曉那婦人之事。”
“屬下遵命!少主,那龍府之內尚有……”
“現下周國公遣了人於龍府,若是有所動恐將其驚擾,於咱們自是不利。且不過一個繈褓嬰孩,哼,便令那蠢笨之人全做親子養育吧。”微滯了滯,“嗬嗬,未知日後尚有可用之處呢。”
至了另一處院落,鄒副統領見得進房之人忙單膝跪拜,“屬下參見少主!”
蕊統領抬了抬手,扯開雕裘絲帶,羽默便接了退至一旁。
“今日你且立了功,這份封賞便由你自行去領吧。”落座之後見她仍是有疑,便繼而道,“拜你所賜,曾氏與巧顏先生為得奪子而起內訌,已是雙雙斃命,然我並不知情。”
寥寥數語已是將鄒副統領震得失了心智,錯愕半晌直至羽默提醒方醒悟,再度伏地,緩緩出聲道,“巧顏先生亦是不知曾統領所產之子乃是他之親生。曾統領乃是因得給龍嘯林下藥之事敗露被龍府追殺方以此威脅巧顏先生尋得庇護,卻是不願交出漢京之權,故而相瞞少主。巧顏先生為得與少主婚事自是不願受其所困,故而二人方起了爭執,卻是被護衛聞去,故而雙雙除之以斬斷消息外泄,卻是終因得相互有疑動起了殺心,用毒以致雙雙殞命。屬下亦是因得初始傳信與巧顏先生而被曾統領下了毒,幸得堪堪避過此等禍事,又被聞訊趕來的少主救下方殘存活命,卻是毒已入心,恐時日無多,就此拜彆主上。”一番話術之後,鄒副統領全身顫抖、體似篩糠。
蕊統領端坐案幾之後一時並未出聲,默了片刻一聲冷笑,“嗬嗬,鄒副統領好心智!好口才!好文墨!”待及見得此語一出更是令得單膝於地之人已是雙膝皆落地,方緩下口氣,“罷了,起來吧,姑且你尚需留於此處。需知現下那龍府的公子尚且年幼,待及有朝一日可為我所用之時,你便是其身世唯一知情之人啊。”
鄒副統領方了然,慌忙拜謝,“謝過少主提攜之恩!屬下定是全力輔佐。待遊公子記事起,屬下便時常尋機接近。想來龍府後院眾人自是識得屬下的。”稍稍滯了滯,“隻是這四、五載之間還請少主吩咐屬下效命之事。”
蕊統領含笑點頭,“果真是個聰慧的,可惜先前跟錯了人,卻是尤未晚矣。羽默,你且去安置京外之事,將鄒副統領一並帶去。”
“少主,”未及羽默應下,此時鄒副統領卻是出了聲。
“講。”
“屬下想來,不若請少主將屬下安遣與京中一家之內宅為仆更佳。”
“嗬嗬,果真未看錯你!”蕊統領此刻方露出讚許之態,鄒副統領方心下略略安了些,自己所料不差,果真方才皆是試探!幸得自己尚且清明得很。
蕊統領望向羽默,給了他一記眼色,後者便知曉如何安遣,領著鄒副統領退了出去。
再說那於蕊統領而言已如死人般的曾氏,被莫良救起後先是引得巡城官兵至了街巷方回轉莫宅。
“這是?”莫達見了人便是一愣,卻並未慌張,忙令幾名幼弟去尋我與傅家主前來。
我本就因著思量未至幾位世家之事並未歇下,耳際傳來有人入宅的聲響及後續言語,便已是趕來。
“都且退後,這毒甚異!”我進得房中便是覺出氣味不同,待及見得曾氏所傷之處已是烏黑一片,甚是這多時其臉色及唇瓣亦是,再度搭脈便急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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