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畢便是滿屋皆寂靜,幾乎所有人等皆是望向龍泉,麵色具帶出些許憂疑凝重。
龍妙最先回眸,掃過可兒那竊喜之態便知齊紀雲未安好心,然僅是擰眉,卻不便開口。倒是身邊的龍如瞧見親姐那哀怨憂心之態,即刻會意,冷哼一聲,“哼,齊姐姐當真是巧得很!僅是匆匆一瞥便知乃是嫂嫂?”
齊紀雲望著她笑應道,“莫姐姐天人之姿,雲兒怎會認錯?”
“哦,原來如此啊,那敢問齊姐姐,既是嫂嫂與人飲茶,怎會閒話被僅是途經的你聽聞呢?”龍如素來毫無忌諱,更是得理不饒人的。
齊紀雲心內暗自記恨,可兒卻是從旁出聲道,“自是她親口說的,因著與她一處的其中一名公子乃是國公府小將軍,遇著同袍寒暄,嗬嗬,竟是被誤以為二人乃是夫妻,也是,何家閨秀會獨自與一眾男子出門的,也沒個侍女,被人誤會自是正常。”
“可兒!”齊紀雲似是不喜可兒如此口不擇言,忙陪著笑道,“夫人勿怪,雲兒管教無方。想來必是莫姐姐有事方那般行事的。”似是思及什麼,喃喃低語,“隻是泉哥……少將軍該是提醒莫姐姐一二,人前還是勿要意氣用事的好,於龍府與少將軍恐是不利。”
“齊姐姐此話何意?嫂嫂不過與人飲茶,何來與二哥不利?”龍如恨不得撕下齊紀雲那一副偽善麵皮,心裡更是氣惱過往竟是未識得此人真麵,竟是還當二哥辜負於她,現下她這般挑撥離間,若是二哥與二嫂生了齟齬可如何是好。
齊紀雲似是略有遲疑不便開口,雙手交疊,眼神散亂,滿是欲言又止之態,卻是暗中碰觸了一下身側之人。
可兒怎會不明其意,忙嗤笑一聲,“二小姐還是勿要如此責問我家小姐,嗬,您那嫂嫂竟是同著滿茶樓眾人宣稱乃是與龍少將軍於玉門關私下行的禮,於京中並未辦宴,且是現下旁府而居呢!這自認為妾竟還如此狂妄,哼。”言罷微抬下頜、眸望房梁,皆是一副不屑之情。
“可兒!”齊紀雲直直推了她一把,“莫姐姐僅是相釋被疑與一眾男子關係方那般說的,並非有意。若是不釋清,豈非被那位李將軍誤會成周校尉娘子了?日後少將軍如何將其引薦於同僚?”複轉向龍泉,“少將軍切莫責怪莫姐姐,可兒不過未明其中隱意罷了。隻是雲兒覺得雖是實情,那般言說又是於大庭廣眾恐引得旁人誤以為,誤以為……總之還是不提的好。”
“誤以為什麼?嫂嫂遭人誤會自是要釋清的,難不成任憑旁人誤會了去!不過實情罷了,自是‘有心之人’方那般曲解,嫂嫂光明磊落,有何誤會!”龍如已要暴跳如雷了。
“自是誤以為龍少將軍色令至昏,未娶正妻便先納妾室啊。”可兒嘟著嘴小聲呢喃,似是自說自話。
龍妙見龍如已是有起身之舉了,忙伸手拉住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得妄動。
龍夫人及幾位姨娘皆是怨懟地看著那做戲的主仆兩人,又是略帶憂心地望向龍泉。
龍泉方才聞她二人之語時已將雙拳緊握、牙關亦是咬住,然待其感受到自己母親溫和手掌輕撫自身手背之後便壓下了怒意,冷笑道,“齊小姐當真思慮周全,皆是為得我龍家及我龍泉憂慮,泉該是謝過,”未待齊紀雲應聲,繼而道,“僅是這份心意泉該以何為報呢?哦,既是齊小姐如此仰視我龍府,府中尚有幾位侍從、仆役年過半百失了正室尚未續弦,不若泉為齊小姐保媒如何?”
“你!”齊紀雲怎會料得龍泉竟是於龍夫人及府中幾位姨娘麵前如此羞臊於她?登時便被氣得渾身發顫,握著可兒的手皆是用力的很。卻是喘息之間便是一副含冤受屈之態,執著手中的錦帕捂住唇角,眸中含淚、聲聲咽泣,“泉哥哥,雲兒知曉你與莫姐姐情深意重,僅是好心勸誡,你竟是……罷了,現下雲兒多說無意,你便當未曾聽過吧。”拭了拭眼角,啞聲道,“龍夫人好生休養,雲兒改日再來探望,先告辭了。”
“嗬,”龍泉並未因得她如此梨花帶雨惹人憐惜便輕易放過,“泉謝過齊小姐‘好心’!鳴兒如何自是無需旁人置喙!家母如何亦是與齊小姐無關!還望齊小姐日後無需如此關切龍府之事!更是無需往來!”加重那“好心”二字,龍泉已是咬牙切齒了,語速極快地說完這番話,便是朝著門外高喊,“來人,送客!日後齊府任何人不得放進府來,否則打斷爾等的狗腿!”
齊紀雲早已被他這番話羞辱得無地自容了,抓著可兒便疾步而去。
房中眾人見著龍泉當真動了氣,一時卻是不知如何開口勸解,便先後告辭離開,將此責皆是留給龍夫人,終是親生母子,該是說話便捷得很。
李嬤嬤見狀亦是悄然退出去,龍夫人見已是無人方望著龍泉開口,“泉兒啊,你自是明了雲兒的心思,方才之語定是妒火過剩方至的。莫姑娘,”微一頓,忙掩下心中不悅之情,“你亦是說明她那非同尋常身世,雖是現下你二人已然成婚,卻是,卻是你需得體諒於她。亦是過午了,母親需得歇下了,你便回去吧,既是雲兒提及國公府校尉又是李將軍,恐是莫姑娘受了委屈亦未可知,你為人之夫,更是該寬慰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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