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打探朝中之事
侯德眼現茫然之情,“姐姐,我等身世斷不得旁人所知,恐會引來殺身之禍,更是可會牽連旁人,方才我於院中之語乃是願追隨姐姐、而非須得於姐姐此處之意。”
我一笑,“我明了,僅是不願你生了多思之心罷了。且是,你等尚無武功亦或旁的傍身之能,一旦此宅再度遇襲將是不堪預測之果,故而,若是我遣人將你等送往玉門關,不知你等可願?”
本是我方才思慮令其等投向上官府的,想來上官清流及靳伯自會好生善待,卻是他那之後言語頓時打消我最初之念,既是朝廷使其家族滅門的,恐定不會為小事,若非造反便是霍亂朝綱了,如此豈非使得上官清流為難?更是留於京中,若是一旦遭人識破必是性命難保了,反是不若遠遠往之山中更為穩妥。隻是,他等尚且年幼,又是自小曾於京內錦衣玉食,可能受得住如此長途奔波?
侯德卻是雙眸放光,“姐姐,可行嗎?玉門關中可有姐姐熟識信重之人?”
我見他如此安心不少,“我便是居於玉門關所轄大漠之中的,更是於那一處荒山內尚有宅院,且,呃,姐姐另有一眾門派皆是齊聚那裡,你等自可安心住下,習文、練武、研習醫術亦可各安所好,日後若要離去自是有能安身立命所依的。”
“姐姐!侯德此生難報姐姐大恩,自是為奴為仆具無他言的,斷不會離了姐姐!亦是可代幼弟們再拜謝姐姐此恩此德,還望姐姐莫要提及令我等離去之語!”侯德邊說邊是伏地叩拜。
我忙起身繞過案幾至了他身前,拉起他,“不可這般!”
他並不起身,而是滿臉淚痕截下我的雙手,“姐姐,你可知,你如此於我等乃是活命之恩啊!我等整日皆是戰戰兢兢,唯恐遭人識破身世便身首異處了,幼弟們更是尚且年少,每每更深之時常常夢魘不絕、痛哭不已。實則我等定然不敢公然往了酒肆茶樓充作雜役,僅得抹了臉麵沿街乞討。即便亦想過混出京城往之旁處,卻是幼弟尚眾,若是遭了城門處兵卒詳詢恐會露出馬腳,更是即便出得京城,唯我與另兩三幼弟尚且大一些,一旦遭遇匪患或是歹人,即便可保了性命卻亦是不知來日可尚能保得良善之心,故而左右不決方未敢冒然離京,僅得巡防稍稍弱一些且是所居人等交雜的北城安身。”
我長歎一聲,將他扶起,“你等家族之事我雖是不知,卻思忖罪不及幼子。僅是你等實實年幼,這一路需得少則兩月,為得萬全,風餐露宿必是尋常,故而……”
“姐姐無需為此憂心,”侯德反是安慰於我,“我與一眾幼弟已是行乞數月有餘,若非初始身上尚有些可當之物應對,又是天意憂憐天寒地凍、時近年關巡查皆是集於外來之人,恐是我等早已瞞不下了。”言至此處他苦笑一聲,“自家中覆滅,最為艱難時日便是最初那再不複衣食無憂之時,這近載,我等已是明了日後不知何時便恐性命不保,遑論長成之事。故而,姐姐大可不必憂心再複論及吃苦之事。”
我頷首,不禁抬手撫上他的發頂,“受苦了,幸得皆已過去。你等便是安心暫住幾日,待我安頓好便可遣人護送你等一路西去。你且先與他等有個交代,這幾日好好休整。”
“好!”終是個孩子,侯德已是笑得見齒不見眼了。
送離了侯德,我便是思量該是如何遣人護其等西去,又是不明他所言那長平烈候乃是何人,更是出得何事竟是觸怒天子之威招致滿門儘滅,思忖該向何人打聽,而朝中除去周老將軍便是上官清流與我相識了,然現下……
披了雕裘邁步出門,至了梁家院落方止步,“青兄可在?”
一陣急促腳步之聲,繼而便是簾櫳挑動,那甚為急切俊逸的麵龐即刻現於眼前。
“出了何事?”
我不禁一笑,“青兄已是草木皆兵了?”
尚未及我落音,梁家父子亦是於另一處房內快步而出,亦是滿臉猶疑之色,“姑娘至此可是有何要事?”
“並非,”我回眸一笑,“怪莫鳴唐突了,本是欲來尋青兄一並出府的,不想驚擾了眾位。”
梁家父子皆是長長噓出一口氣,“無礙便好。”
梁青聞我之語已是轉回取了雕裘,邁步出門揚起衣擺便是披於肩頭,近前我幾步微抬手臂略略將我攬轉回身,“走吧。”
“姑娘,你怎會問及那長平烈侯?”上官府正堂之內,靳伯聞我之語隨之詫然。
我不明所以,“靳伯,可是有何不妥?”
靳伯似是覺出方才過於激動,忙呷了口茶掩下慌亂,掃過隨意坐於一旁的梁青,方繼而道,“不瞞姑娘,那長平烈候便是先皇後衛氏娘家胞弟,姓衛名青,因得勇冠三軍又是屢次大敗匈奴而被皇上封賞為長平侯,待其身後追封諡號為烈。”
“鳴兒可知,我這名字便是因得他而來。”梁青聞之苦笑搖頭。
我一怔,方醒悟,“原來如此。”微一蹙眉,“可,既是這般因何遭了滅門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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