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福微微蹙眉,“老爺定是被兩位公子之事亂了心神。老爺細想,若是那仇善如此大能豈會不得聖駕之前告下禦狀?故而,其現下所為定是那周國公暗中相允了啊。且是,因得大小姐遭了龍家退婚之故,接連兩位公子登門龍家皆是不悅而返,那周國公豈會不知?更是那龍少將軍與其乃是親如父子,他又豈會坐視不理?”
“那?他這是要除了我齊家滿門啊!不行,速速聯絡王爺……王老爺,便稱……”
齊福忙止下他高聲之語,近前幾步壓低聲音道,“老爺且需慎思!莫說王老爺如今不在京中,即便在亦是不得替老爺出頭啊,那豈非於聖上駕前擺明了與老爺私交甚密嘛!”
“對對對,你言之有理,老爺我當真莽撞了!皇上本就於王老爺等人甚是防備,更是不得我等與之如此親厚。可,哎,都怨雲兒!真真生亂!”
“老爺,大小姐不過一介女流,又是早已及笄數載,待兩位公子得以安然無恙,老爺尋個好親家將其嫁出也就是了。”齊福不得不出聲安撫。
齊譽不住頷首,“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齊福見他已是複了常態方略略鬆了口氣,卻是轉身出門之際那唇角邪魅勾起。
“什麼?父親怎會如此待我?必是那起子姨娘亂嚼舌根!我要見父親,你們讓開!”齊紀雲本就鬱結於心不知何處卸去火氣,竟是突然院中湧入一眾仆婦,將除去可兒之外所有她差使人等皆是欲要趕出去,並是宣稱乃是奉了齊譽之命暫時鎖閉院門,她主仆二人不得出。齊紀雲豈會忍得下這般遭下人輕賤之舉,瘋了一般便要闖出院子。
“大小姐,奴婢們也是遵著老爺之命行事的,還請大小姐體諒。”一名身材甚是粗壯的婦人雙手叉腰似笑非笑高聲喊著,轉頭卻是訓斥其餘人等,“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出了院子將門上鎖!日後除去咱們幾個每日朝夕兩頓送餐食,旁人斷不得接近此院,否則老爺定會將其攆出府去!都快著點,看著她們收拾行裝。”
“你們敢!”齊紀雲一聲破音尖銳叫喊,便是見得院門處踱步而至了數名男丁家仆,為首之人正是滿臉譏諷盯著自己。
“齊福!你這個小人!”齊紀雲若非被可兒死死抱著,必是衝到其麵前欲要責打於他了,“不過乃是你那娘子之失險些令得本小姐重傷,竟是你這般挾私報複!定是你於父親麵前進了讒言,否則父親必是不至如此待我!”高喊了一通,微微一滯,“哦,難不成竟是你假傳父親之命?”轉向眾人,“你們皆是如此蠢笨!必是被他欺瞞了,待本小姐見得父親,必會令其身首異處!還不快些停手!”齊紀雲之所以這般癲狂,乃是見得下人肆意自其房中竊得貴重首飾,她自是明了,即使日後得以翻身,卻是那些東西定然尋不得了,僅是不知此乃哪位姨娘指使還是這起子下人膽大妄為欲要趁此離府之時方這般行事。
齊福笑意更甚,示意眾人絲毫不停繼續忙亂,自己卻是邁步至了齊紀雲身前,“大小姐,奴才奉勸您還是且閉門靜思幾日的好,若是再惹惱了老爺,恐是再不得這般閒逸了。”
“你這個小人!”齊紀雲目眥欲裂,扒著可兒的手便是四下尋找,“我兩位兄長呢?大哥、二哥速速來救救雲兒啊!齊福要將雲兒害死啊!”
“哈哈哈,”齊福聞言竟是大笑,“大小姐尚且不知吧,若非你給其餘幾位公子、小姐下毒之事連累大公子、二公子,他二人亦是不會遭了老爺責罵,更是不會出京競馬被國公爺當成細作拿了,現下人仍於左輔都尉衙門呢!誰還能來救你?”又是壓低了聲量道,“你這個災星!皆是你惹出的禍事!如今便也嘗嘗這受冤枉的滋味吧,權且算作為我那未曾謀麵的孩兒出了一口惡氣,哼!”
“齊福!不,不可能!我兩位兄長怎會為細作?定是有人陷害的。哦,定是那龍泉!放開我,我要去龍府尋他問個明白!”
“小姐,小姐,萬勿氣壞了身子啊,咱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可兒萬般焦急地勸著,見齊紀雲仍是瘋魔一般,無奈隻得湊近其耳際低語道,“奴婢想法子去尋那道長,定會有法子使得小姐寬心、公子們無恙的。”
齊紀雲猛然聽得此語即刻不再掙紮,反是緊緊盯著可兒,“對啊,去找道長!龍泉已是於那山野女子厭煩至極了,定然會回心轉意,由他出麵,周國公為其舅父,兄長們自是無礙了!”複又轉回身,“快快快,你們且去相告我父親,我這便往龍府去見泉哥哥,他定是願意相助的。”
齊福冷哼一聲,“大小姐還是歇了心思為好,少將軍與其妻甚是恩愛呢!便是兩位公子遭難之時皆是他二人陪著國公爺一並審問的。”
“怎會?怎會?他們不是已然斷了往來嗎?可兒,這皆是怎麼回事?”
滿院仆眾皆是如看瘋子般鄙視齊紀雲,不屑笑意具是毫無遮掩。
“我要見父親!”齊紀雲猛然掙脫可兒,用力推了一把齊福,將其險些大力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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