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玉滿臉堆笑,暗示手下眾人急速離去,卻不想……
“刺啦”
“啊!”
叢玉領隊未行了數步,隨著一聲利刃劃破衣衫之聲陡然響起,相繼入耳的便是慘叫之音,叢玉顧不上回首,而是直將上身臥伏於馬背之上,方堪堪避過了橫向飛過的一柄長刀!
“啊!”
“統領!”
“殺!”
“動手!”
一時之間,密林內早已喊殺聲混雜一片,更是鮮血四濺、刀光劍影、馬嘶人喝。
“怎麼,大統領,你還以為本將軍貪圖的便是你這區區數十兩金子不成?哈哈。”為首領兵之人現下已然長劍在手,正直麵叢玉譏諷出聲。
叢玉若是再不明了已陷於人家彀中便是癡傻了,抽劍出鞘的同時指揮手下眾人拚死相抗!
“眾家弟兄,此處距漢境不過數裡之遙了,咱們衝殺出去尚有一線生機!”
數十名尋常百姓裝扮的漢子們各自與持有利刃的樓蘭兵卒糾纏於一處,卻因得赤手空拳又是敵我懸殊甚巨,初始便已落於了下風。
叢玉再顧不得旁的,揮劍不住斬殺近前來的兵卒,更是欲要點足飛身取那首將性命,隻可惜,樓蘭兵卒早有準備,戰起未及片刻,便是各自散出毒煙,將一眾大漢暗衛迷倒於地,而除去叢玉閉氣旋身運功飛至樹枝之上,唯餘了不過十人尚可安穩立足未被殃及。
叢玉方穩住身形,便是驚見那十人竟是自腰間拔出短刀,將中毒倒地的同袍逐一抹了脖子,瞬間密林之中血流成溪、腥味刺鼻。
“你們!”叢玉目眥欲裂,握著長劍的手咯咯作響,更是將身側一根足有半大孩童腰身粗壯的樹乾折斷!
“哈哈哈,統領大人,虧得你尚算得漢皇駕前禦用之人,竟是識不得我樓蘭喬裝改扮之術!”為首將領端坐馬上大笑出聲,而此時,那十位身著百姓衣衫人等方各自以衣袖抹了把臉,現出的容顏全非方才之狀,叢玉更是不曾認得的。
“啊!”叢玉此刻方了然,密不透風的大漢暗衛早已被人識破且是掉了包!
望了一眼遍地曾是一道出生入死、如今已然成了一具具血肉模糊屍身的兄弟們,叢玉真真咬碎了鋼牙!
“啊……爾等納命吧!”一個飛身,叢玉顧不得尚會遭了毒煙侵害之危,右手挽了一記劍花,直撲領兵之人而來!
“哼!不自量力!”那將領竟是並無懼色,執劍點足躍身而起,直直迎上滿麵殺意的叢玉,霎時間兩柄劍便碰撞出了星星火光。
你來我往不過數個招式,樓蘭將領左手一個虛晃,一團墨色煙霧陡然現於叢玉麵前,再欲抽身定是不能了,閉氣瞬間,叢玉左手亦是飛出一記暗器。
“蘇將軍當心!”眾兵卒之中有人大喝一聲。
那將領絲毫未曾懈怠,右手長劍一橫,耳聽得“嘡啷”一聲脆響,叢玉的暗器便被擊飛了出去。而眼見這將領邪魅一笑,左手一抖,自其袖中同時劃出一支暗器,借著叢玉被黑霧包圍不見天日之時,樓蘭將領抬右手長劍順勢往上一挑,趁叢玉仰麵避開之間隙,左手的暗器已然甩出,直插入叢玉右小腹與大腿之間,一瞬便使得叢玉轟然倒地!
叢玉頓時冷汗涔涔,自傷處傳來的痛感不住刺激其可維持自身清醒之態,心內了然必是中了毒的,那傷痛較之尋常利刃劃破皮肉之感全然迥異!而如今自己身陷近百之眾包圍之內,又無援手,若是被其等擒獲,先不論乃是將會遭受何樣淩虐酷刑,便是懷中尚有皇上禦賜令牌,若是落入他等之手必將引來大患!
思及此處,叢玉方有些懊惱方才一時衝動之舉,再不敢遲疑,趁其等同是因著毒煙不敢冒然近前之際,咬緊牙關急速封住下身大穴,以長劍將那毒鏢剜去,顧不及尚需包紮止血,猛然轉身運足全身內力飛身而去。
“蘇將軍,那人竟跑了!”
待稍稍散去部分毒煙,眾兵卒方驚覺已是不見了本該受困原地的叢玉身影。
“不必追了,他若是不可遁回,這些暗衛如何起效?”為首將領奸險一笑,朝著那十名百姓衣衫之人一抬手,幾人即刻會意,隨即相互廝打起來,直至各個皆現重傷之態方止下,看得樓蘭兵卒大惑不解。
將領甚為滿意頷首道,“嗯,終是不負主子所遣,爾等可徐徐前行,待有人來尋便是。”再度自懷中掏出一個陶瓶,“此中這些藥丸可使爾等無懼醫者診治辨毒,卻並無害處,反是於爾等傷勢乃至功力有助。”
“謝過將軍!”幾人出口之聲已然失了方才底氣十足之態,而是甚顯虛弱之狀。其中一人上前接過遂散與眾人一一服食,而後便步履艱難、相互攙扶著奔山下而去。
安頓好這些人眾,將領之人四下環顧一周,“來人,將此些屍身再散開一些,並掩下致命傷處,再擇幾人更換你等衣衫混淆視聽。”
“喏!”
不待眾兵卒有所動作,將領已是收劍入鞘,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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