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老夫有幾分醉意,不若咱們回轉下處吧。”待及回至了我等案幾處,軒轅無痕似是雙眼朦朧不甚清明之狀,便是那言語皆有幾分不詳了。
“是,世伯當心。”我與駱弈城亦是無心留下,雙雙攙扶著軒轅無痕便欲行離席。
周馳見狀忙應聲,“顧公子這邊請。”
莫良及徐宏雙於隨從小廳自是時刻警醒我一舉一動的,故而我幾人方邁步出門入了院中,他二人便是急急近前,“公子,這是出了何事?”
因得周遭往來皆是龍府仆役,駱弈城便是笑道,“無礙,僅是世伯有了幾分醉意。師弟,不若今日便暫且留於龍府中吧。”
實則我更願早早離去,卻是見他及軒轅無痕雙雙與我使了眼色,便隻得應道,“好。”
周馳微一蹙眉,“公子,國公府距此不過兩條街巷,若是龍府房舍不足,末將可使人將這位前輩送還國公府。”
“呃,馳兄費心了,暫且先令世伯小憩一時再議不遲。”我並未參透他二人用意,便是回絕了周馳,心想待及回轉房中再行商議。
“顧公子?”
未及至客院院門,自影壁處猛然傳來一聲輕喚,令得我幾人皆是一愣,抬眼望去見得一人正由龍府管家引著與我等對向而來。
“胡軍醫!”我與周馳異口同聲。
胡濟世滿是驚駭之情,近前不住上下打量於我,“我當是自己年邁老眼昏花了,不想竟真的是公子你啊!”胡濟世仍是一副戲謔之態,瞧著我這一身顧名裝扮不禁嘖舌搖頭,然眼中之意儘為“怎的於婆家仍是這身裝扮?難不成遭了龍泉厭棄?”
我見他之態便知其心內所揣,不禁哭笑不得,“胡軍醫這是歸京了?”
“嗯,邊關詳寧止戰更是瘟疫已除,在下自是從哪來回哪去了。卻是不想巧遇龍將軍壽誕,便是順勢前來蹭杯水酒。”胡濟世擺擺手揮退了管家,貌似當真與我久彆重逢需得深談一番之狀。待及管家含笑躬身退離,他忙不迭環顧四下,低聲道,“這是怎又此樣裝扮了?龍泉呢?”
周馳聞言趕忙止下他仍欲喋喋不休之語,“胡軍醫,顧公子師伯有些不適,不若回轉客房再敘不遲。”
胡濟世自是明了無論我身側具是何人,定是可信重的,周馳如此之言該是有所顧忌方這般謹慎,恍然我這般裝扮必是有何需得相隱之處,便揣度恐是如今龍府之內尚有不便,也就順應隨著我等一並邁步入了客院落腳之處。
“現下皆無外人了,少夫人竟是以此身份入宴公爹壽誕,可是生了何樣變故?”
不得不說,胡濟世貌似於何事皆不用心,實則聰慧至極,尤是此些人情世故。
如今房中除去我,恐是周馳具是不得與其相熟,駱弈城與莫良雖是與之有過往之交,卻實算不得熟稔,莫論軒轅無痕與徐宏雙了。卻是於其所言皆是大為驚詫,不想不過一身裝扮便可令其有此揣測,實乃非尋常之輩。
我迎著他幾人不同深意卻皆有隱含眸光,喟歎這胡濟世仍舊這般直爽性子,一時頗為感慨,且又夾之更眾無奈。
“胡兄,”我從未如此稱謂於他,這般似是不甚順暢。“回轉京中便是四下尋醫問藥,未及傳信與胡兄言明所有乃是莫鳴之失,還請胡兄見諒。”我一揖,全做賠罪。
胡濟世混不介意一擺手,“顧公子,既是你這般形容,還是如此相謂適宜些。莫要論及虛無之言,若是無有我胡濟世相助,你與龍泉恐是尚不得成就大好婚事。僅是如今這般……”不禁再度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是悟出什麼,忙伸手欲拉過我手並探向腕間。
“胡軍醫這是作何?”周馳自始便於其身側,見其一動便強行阻下,竟是較之莫良更快了幾分。
“嗯?”胡濟世一愣,滿是不解。
我忙勸慰道,“馳兄勿要誤會了去,胡兄該是欲要為我切脈一診。”
“是啊,你當我欲要如何?難不成非禮你家少夫人不成?莫說我胡家皆為杏林傳世不通功法,即便會個一招半式又能奈她何?更遑論你等皆是護於其身側呢。”胡濟世甚為鄙夷翻了一記白眼送與周馳,便繼續為我診脈了。
周馳麵上一緊忙愧色致歉。
“這?怎是這毒似是不存卻仍有不妥呢。”胡濟世診了少時收手便是生疑,“竟是連同莊祁賢弟具是不得根除?”
“呃,”我自是不便將傅家之事儘告,婉轉應道,“尚需調理輔之針術。僅是,呃,待及回轉邊關亦是不遲。”
“哎,真真胡某妄言了,竟是小瞧了這毒,當初還信誓旦旦相告姑娘必可將其儘清呢,莽撞啊!不,該是醫術尚不甚佳!”胡濟世滿是自責自語之態,似是並未將我所言聽入耳中。數息後,猛然抬眸直麵我道,“這龍家又是何故?難不成你與龍泉並未向其雙親言明已然成婚?也不對,”胡濟世仍是自說自話,手捋須髯滿麵凝色,忽而一拍桌案將我等皆是驚了一跳。“哎呀,莫鳴,你可勿要告知我乃是那糊塗的龍嘯林不願認下這門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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