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明月做了幾樣您常日喜食的糕餅,父皇嘗嘗可還順口?”明月公主親自提著食盒進殿,滿麵皆是笑意。
皇帝擱下手中玉筆,自桌案前起身笑迎上前,“還是明月貼心啊!朕剛好有些腹中空空了。”
伍大人侍奉皇帝淨了手便退於一旁。
明月公主將食盒之內的幾盤軟糕逐一擺放於皇帝麵前,“父皇,您看,這個是鬆茸糕,這個是杏花酪,這個是藕粉酥,還有這個,是梅花餅。”
皇帝含笑每樣皆是拈了一小塊送入口中,並不斷頷首讚許,“嗯,味道實乃不差。僅是,明月當真有此手藝?那父皇可要日日享用了。”
“父皇!”明月公主一嘟嘴,“便知瞞不過父皇。明月若是有這般技能,定是早早討好父皇了。不瞞父皇,這是今日明月自六哥府中帶回宮的。乃是六哥親自為父皇甄選製得的,如何?可能得賞?”
“你呀!那你六哥因何不親自呈來與朕?可是做了何錯事借此妄圖抵過?”
明月公主頓時一驚,轉瞬笑道,“父皇玩笑,六哥整日醉心詩樂琴畫,能做出何種錯事?”
“嗬嗬,”皇帝棄了手中吃食,直麵明月公主肅聲道,“既是醉心詩樂琴畫,往之國公府又是所為何事?難不成周正那老朽亦是有此雅誌?且,前些時日更是入了將軍府與龍嘯林相談甚歡呢。”
“父皇!”明月公主即刻跪拜於地,“父皇息怒!六哥前幾日及今日分往了將軍府與周國公府具是為得明月,並非有何不臣之心。”
皇帝正襟危坐之態,撣了撣龍袍,“那你便講上一講,他往之將軍府與國公府中皆與你何乾?又是為你做了何事?”
明月公主抿了抿唇,眸色飄忽須臾方垂首低聲道,“女兒,女兒,數日前女兒已與父皇實言,女兒心慕龍泉少將軍,有擇婿之意,六哥不過替女兒前去相詢其終身之事且邀他過府與女兒會麵而已。”聲量漸弱,明月公主羞得滿臉漲紅。
“哦?既是與你會麵,因何需得往之他六皇子府中?”
“這個,這個……”明月公主心下一橫,仰首道,“聽聞龍少將軍與周國公義女已定有婚約,女兒想若是他二人兩情相悅,女兒便不再心存妄念。可若是少將軍與之無意,便……終是此等事如何由女兒張口,無奈之下六哥方代女兒出頭的。”
“胡鬨!你乃是堂堂一國公主,竟是自行選婿如此卑微?難不成朕做不得主?”
明月公主忙擺手,“父皇誤會了。女兒深知父皇與女兒愛重有佳,卻是不願因得自身之故令父皇勞心費神。且是龍少將軍乃是周國公親外甥,而周國公乃是我大漢肱骨之臣,若是因得女兒婚事使得君臣之間生出嫌隙豈非與江山無助?女兒自是無可替父皇分憂,卻是再不得令父皇因女兒憂心。”
皇帝長長噓出一口濁氣,緩下聲色道,“明月啊,你母妃早逝,自幼父皇便格外疼惜於你。如今你能如此行事令朕心甚慰。隻是你該明了,朕不準眾皇子與朝臣私下深交乃是為防……縱使你六哥乃是為你之事出麵,你又怎知他非是借你此事成全其野心呢?”
“定然不會!”明月公主已然失了分寸,“父皇疑心何人具是不該是六皇兄啊!他生母亦是於其幼年早逝,更是因得身份低微不得父皇看重。出宮立府之前常常受一眾皇兄嘲諷、欺辱!亦是因此方致其從不曾涉及朝政之事!遑論其亦無外祖家幫襯借勢,如何還能心存妄念?女兒與之親近數載,從不曾察覺其有何野心!難不成父皇不信明月之言嗎?”
皇帝見明月公主極力為六皇子辯解,心內更是疑竇叢生。“明月,你非是男兒之身,怎能參透皇家手足為這龍椅之爭!可謂知人知麵不知心!若是你六皇兄刻意欺瞞,怎能令你有察?”阻下明月公主仍欲辯駁之詞,皇帝起身高高在上俯視於她,“既是你與其相交甚密,那便代朕暗中監察於他,若是發現任何不軌之心、之舉,即刻報於朕知不得有誤!可知?”
明月公主被皇帝威壓之勢震住,捂著雙唇麵色鐵青卻不敢出聲,見皇上那怒瞪的雙眼,方趕忙頭如搗蒜頷首應下。
皇帝見此才類略舒展眉心,“嗯,尚算得懂事。”稍稍頓了頓,“明日尚有何人與龍泉一並往之六皇子府?周正可會相陪?”
“六皇兄並未同邀周國公,卻是為防旁人多心,便是借以實邀顧名公子為由,龍少將軍為其摯友相陪。”
“你將他等與你六皇兄閒話所有必是記得真切,待其離去即刻回宮不得延遲逗留,且是需得前來與朕詳述。為得你聲譽著想,你六皇兄該是不得獨留你與龍泉二人相處,卻是若他如此,你定不得他與顧名獨會,可知?”
“喏!女兒謹記父皇之命。”
“好。回你寢宮去吧。明日不得露出蛛絲馬跡與你六皇兄察查!”
轉日一早,我與龍泉一並坐進六皇子府馬車之內,他滿麵皆是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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