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父子於這來去匆匆的蘭鮮滿是猜忌,齊福則是得了自己主子一記眼色便微微頷首退身離去。
蘭鮮出了齊府正門斜睨了街角處一眼,便是金百戶即刻會意其身後定會有人跟隨。
“逍兒,你怎可斷定這位公子來曆不凡且非是對手之人?”齊譽待蘭鮮離去,自是需得將前因後果問個清楚明白,如今齊紀雲身負數條人命,更是他那效忠的主子未於京內,若乃是有人刻意對付他齊家豈非……
“父親,縱然是又如何?依著他那身手,且不論其護衛尚有人眾幾何,便是恐咱們滿府護衛具是留他不得的。故而,尚不如勿要開罪了去,”轉首望了望仍是緋色麵龐的齊紀雲,“恐是若能將其召為己用方為上佳。”
齊譽隨著他側目亦是看向齊紀雲,心內頓生不喜。“那盧祿夫婦及婢女屍首可有料理了?”
“依著那公子之意任由旁人發現了再去報官,咱們全做不知便可。”
“嘶!他竟是有這般本事可篤定無虞?”齊譽不禁訝然。
齊景逍卻是轉向他諫言道,“父親,如今急需非是那盧家之事,而是這位公子如何能再至!”
“是啊,縱然他有何栽贓陷害,如今咱們皆已歸府,那屍身自是不得與咱們攀上關係。卻是如若他使人刻意栽贓……”齊景逸亦是了然其兄長之意,見得齊紀雲那般情狀微一蹙眉,“雲兒,你可知這位公子名姓、下處?”
“這個,並不得知。”
“將他那玉佩拿來一看。”齊景逍伸手討要。
齊紀雲並不得細細端詳,卻是現下需得聽命行事,將手中之物轉於齊景逍。
齊家父子三人湊上近前仔細打量,卻是見得一麵僅為一束蘭草為圖並無旁的雕刻於其上,更遑論文字,反轉過來也不過一隻飛禽。
“嘶。雲兒,你見他最先,可於其身份有所揣度?”齊景逍自是不信自家這個心機非同尋常的妹妹會與一個初次相遇的陌生男子心生傾慕,必是其有過人之處亦或,身份不凡。
齊紀雲接過玉佩輕輕搖頭,“雲兒感念他搭救於那般困境之內,且是他……分外遵規守禮,可謂謙謙君子。”
“你且回房吧,日後無為父相允不得出府,免得如今日一般險象環生。”齊譽看了齊景逍一眼,便將齊紀雲打發了。
“逍兒,你可是有何謀算?”待齊紀雲應聲離去少時,齊譽方端坐下來輕聲一詢。
“父親,兒子恐這位公子來曆不凡,卻是見他方才處處維護之情,似是與雲兒有意。既是那盧祿已然身死,更是他儘掌這數樁人命,恐其日後反水,不若……”
“雲兒她,嗬嗬。即便其與雲兒有意,卻是奈何那年歲恐已而立,必是少不得家中早有妻室。”
“那又何妨?”齊景逍全然不在意,“恐是雲兒亦是生了些許心思的。父親該知,雲兒心性極高,若是她無有幾分把握,怎能如此獻媚與旁人。”齊景逍眼中閃著黠光。
“你是說……”齊譽望向書房門處擰眉沉思。
齊景逸卻是往複望了他二人一眼,呢喃道,“父親皆是不曾思量將雲兒獻與王老爺嗎?”
“二弟!休要胡言亂語!”
“大哥,如今盧祿已死,王老爺即將回京,怎就不能將雲兒獻上?豈非更可得其看重咱們齊家?”
齊譽一歎,“實則為父非是不曾思量,僅是恐王老爺後宅人眾頗眾,然雲兒非是可和睦她人之輩,若是哪日與人起了口角……”
“父親、二弟,斷斷不可行此一招啊!”齊景逍不曾思量自家父親與弟弟竟是這般愚鈍,不禁微含怒意道,“王老爺乃是何樣之人?怎會看中雲兒?即便其有幾分姿色,卻是於其大業無助,必是不會得寵。且,若是當真可以色示人,卻是於這輩分而論,豈非使其與父親矮了一頭?父親可曾思量必是不妥的?”見其二人欲行分辯,忙道,“然這位公子卻是不同。且先不論其乃是何樣身份,便是以今日之事看,其似是與朝堂紛擾並不放入眼中。既是如此,那恐是其身份更為不俗。再者,論及年歲,恐是得見佳人尚少,故而今日雲兒方可入其眼內。然咱們終是有把柄於其手中,若是以旁的金帛之物撫之必難得長久,不若姻親相連。更是其若是為咱們齊家之婿,父親之言定是不得相違的,加之雲兒從旁勸誘,才可為咱們所用!豈知不得多一條出路?”
齊譽聞言不住頷首,“那雲兒……”
齊景逍一笑,“父親不是命福管家尾隨那公子而去了嗎,得了其下處才能大有可為。”
齊家父子所謀不可謂不周全,僅是,他等怎會料得蘭鮮身份?更是於其不願透露之前,又豈會令齊家知悉?故而待及入夜之後,齊福無功而返且據實以報後,這父子三人方懊惱乃是何等大意。再遣人去城北院子搜尋盧祿幾人屍首早已不得!故而齊譽及其兩個嫡子便陷入惶惶不可終日之態,唯有齊紀雲,整日含春一般期盼著蘭鮮可再度登門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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