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案子上擺好了紙筆墨硯。
北靜王水溶背著手在書房裡走著。
繞著書房走了一圈,水溶又踱回到書案前,提起筆在一張箋紙上大大寫上了“太上皇、二皇子”一排大字。
接著,又寫上了“女真人”三個大字。
又寫上了“蒙古人”三個大字。
接著,他在最底下寫下了一個大大的“明”字,便擱下了筆,兩眼緊緊地盯著那張紙出神。
突然,外麵傳來一名老者的低呼聲:“少主子!皇帝的兩條狗咬起來了!”
水溶回過神來:“進來。”
那老者推門走了進來,低聲說道:“稟少主子,南營與錦衣衛在東市發生了火並。”
水溶來了精神,望著他。
老者接著說道:“......南鎮撫司的番子當場被砍死三個,輕重傷二十好幾個,若非李虎急時趕到......”說到這裡,他笑了笑,“這些南鎮撫司的番子也就抄家可以了。”
水溶也笑了起來,“因為什麼?”
老者答道:“聽說是為了一個叫倪二的潑皮無賴,具體的還在查。”
水溶點了點頭。
老者:“少主子,這是個機會。李虎和仇都尉雖然都是皇帝的人,但一碗水永遠端不平。既然南營的人敢同北鎮撫司的人硬剛,那就說明他們占著理,而且是南鎮撫司的人先動的手。最關鍵的是,李虎背後牽著太子,在李虎占著理的情況
下,皇帝絕對不會處罰他......仇都尉死了手下,丟了臉,受了罰,他能咽下這口氣?”
水溶眼睛一亮。
老者:“隻要在仇都尉身上撕開一道口子,咱們就可以滲透朝廷的情報網,甚至為咱們所用。”
水溶想了想:“還不到時候。現在去接觸他,一個不慎就會暴露......等到他滿腹牢騷之時,再去拉一拉他。”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老者也突然想起來了:“看我,光顧著高興,把大事給忘了......少主子猜的不錯,三皇子並不是一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迂腐讀書人。王老太醫的死絕對與他有關!”
頓了頓,“若非有意往他身上攀扯,還真發現不了。”
水溶冷笑一聲:“有野心好啊!他們越折騰,咱們的機會越大。”
老者點了點頭。
水溶提起筆在“二皇子”後麵又添上了“三皇子”,一邊說道:“給揚州那邊去封信,讓他們明年多送一百萬兩銀子來。”
一片沉默。
水溶把頭一抬:“怎麼了?”
老者:“......一下子多出這麼多鹽,不好走啊!林如海那邊盯的又緊,還是小心些吧。”
“哼”了一聲,水溶:“看情況再說吧。”
老者:“是。”躬身退了出去。
水溶怔了一怔,拿起案頭的一方宣紙,提筆在上麵寫了起來。
隨著筆鋒,宣紙上出現了一個“林”字,接下來是“如”和“海”字。
寫到這裡,水溶眼中閃過一瞥陰寒的光,接著在“林如海”三個字上粗粗地畫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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