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同意啊。”
回答得一個叫天真無邪。
婚約在身,秦修遠沒把她季望舒當外人,望舒收下人家的銀票,勉為其難把他當自己人,又可以省下一筆租金,多好!
主人同意!??!!這一派天真般理所當然…一個未出嫁的小娘子跑去家裡大動土木,果然是把遠兒給拿捏了!
“好端端的宅子改成那般,以後成家怎麼辦?”
一道圍牆分東西,整得就跟兄弟分家似的,王氏自己第二個兒子還在肚子裡呢。
“秦修遠不介意,我不介意。”
望舒繼續一臉純真,先前季母裝傻裝聾,脖子突發軟症。
此刻連忙岔開話,“姨娘今兒找我們是為了這件事?”
兒子當家做主五年,作為娘親如果不樂意,可以和兒子溝通。季母和相公本不讚成,和望舒說不通罷了。
王姨娘:……說點事真費勁!罷了!
大腹便便坐得也累,索性開門見山:“遠兒承蒙將軍看得起,日後定是前途無量。他是他爹唯一的血脈,我作為娘親,自是希望他妻妾雙全,光宗耀祖,兒媳做好遠兒的賢內助,多生幾個兒子,壯大家族,相夫教子,生活和美…”
真是個天大的無語,狗血接著還是狗血,這位喪夫追求自由拋下兒子轉頭給他人作妾的親娘,回頭還想給兒子納妾,要求兒媳多多生娃娃,壯大家族光耀門庭……
這不就是寬於對己嚴於對人,她自個不照照鏡子,怎麼這麼關心前夫的門庭,還跑去給彆人當小妾,自個說的話跟自個做的事不挨邊,還來要求未來兒媳,這不妥妥的雙標現場嘛!
兒子有本事立功升職,還成了大將軍看得起,那當初秦修遠一個小兵,大將軍怎麼不慧眼識珠賞識一番呢。敢情秦修遠忙活好些年,好不容易厚積薄發,玉琢成器,卻成大將軍的功勞了……秦修遠親娘的這個腦子沒事吧…
這二嫁即將再生子女的娘,懷孕懷得腦子進水了麼,這二胎智商堪憂啊!
而且!明顯話裡話外是要給秦修遠換有權有勢的媳婦當助力,要是還能納妾,更好。開枝散葉是必須的,要開很多枝,散很多葉的那種。
將那位六小姐介紹給秦修遠?
望舒眼睛一下就布靈布靈的,哦豁!搞這種親上加親,那肚子裡這個孩子出生,是叫秦修遠哥哥呢,還是姐夫呢,叫親娘是娘呢,還是姐姐的婆婆呢…
弟弟稱姐姐的婆婆叫啥來著,望舒頭發支棱起來,風中淩亂了。
那邊季娘子臉色一變,“妾身愚鈍,不明白姨娘的意思,還請明示!”
淩亂完的望舒累了,今天的腦容量不允許繼續活躍了,屁股都沒個凳板坐坐,體力告竭,瞬間沒興趣和一個不僅自己熱衷給彆的男人當小妾還心心念念給兒子娶小妾的無知愚蠢婦人講半句廢話。
要是秦修遠愚孝,過了這一村,還有下一店。
“娘親我懂了。等秦修遠回來商討吧,有始有終,和氣能生財。四姨娘你身懷六甲不容易,我們不打擾了。”
大戲戛然而止,望舒很平和,王姨娘很滿意,撫了撫肚子。
母女倆就此告辭。
王姨娘隱了笑意,站起來沿著廳內慢慢走動,吩咐侍女把妝容卸得乾乾淨淨,脂粉褪去,右臉頰上隱約可見小片顏色稍淺的黑斑,掀高夾襖,一條條可怕的紋路,對美了三十多年的女人簡直猶如酷刑加諸於身。
貼身婢女走進來,安慰落淚的婦人,“姨娘,等十一公子出生,醫師說抹上好藥一切都會恢複的。讓其他院子得紅眼去!”
王姨娘擦擦眼淚,托了托肚子,她們潑臟水說自己連續兩個月勾得將軍留宿,夜夜至天明,成功珠胎暗結老蚌生珠。
事實也大不離,不過是倒了個:大將軍執念硬要自己生個混合血統的兒子,不管願不願意,把人一甩剝了衣裳,隻一句:“你是老子的女人,吃喝穿都是老子的,哪一點不是老子!”
自己隻能咬牙忍下,連同這臟水。在這府裡,大將軍就是這片天,錯的隻會是自己,隻能是自己。
“姨娘有了孩子,其他的份量就輕了。”
是啊,不必以色侍人,日夜唯恐失寵。王氏以為自己養尊處優,容顏猶豔。今日一見季氏,雖衣著配飾一般,容顏未曾見歲月過多磋磨,氣質溫和。
幸虧,自己有一個有本事的兒子,還即將有一個有地位的兒子。
母女兩心裡藏了一肚子話要說,很有默契走得飛快,將將跨出側門,便見一位雄赳赳身穿甲胄有七分像秦大將軍的青年從正門出來,她倆低頭等人先上大街,沒想到人走到側門邊上停下來。
“你是那季家鹵肉的季小姐?”聲音粗獷,光明磊落。
“是的,公子。”望舒不曉得這人是誰,內心期盼是生意上門。
“我是秦二,那些鹵菜夠味夠香,下酒一流!真不錯!”暴露馬甲的秦武咂咂嘴,一聽就是饞勁酒癮又犯了。
“謝謝二公子誇獎!”望舒鬱氣全消,渾身來勁,兩眼亮晶晶,如同他鄉遇故知,“其實小女最近找尋各地方子,想著推出一種聞起來臭吃起來香的豆腐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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