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溪穀碧雲峰正殿內,一老者端坐其中,在老者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上一位白衣錦袍的老者目光炯炯有神,那溫文爾雅的麵容讓人如沐春風。
僅僅是抬眼望去就能感覺到畫中老者超然物外的絕世之資,老者那明亮有神的目光更是仿佛能夠穿越時光一樣依舊穿透人心。
世間竟有如此之人,或者說這畫功如此驚世駭俗?
屋中老者居主位,右手邊往下玉天清、白東依次落座,三人目光此時一齊看向此時正跪在中央的少年。
呲溜,呲溜。
原本安靜的房間中,突然被一陣不雅的聲音打破。
“鬼老頭兒,拜個師而已,怎麼磨磨唧唧的。”坐在身旁一身布衣已經喝了兩壺茶水的老者如是說道。
“你懂個屁!”鬼酒低聲喝道。
“蘇小子,聽好嘍!這畫上之人便是吾師,遊天道人,也是你的師祖,這第一杯茶先拜師祖。”
鬼酒回頭看著畫中之人一邊說道,隱隱有些失神。
蘇君月雙手奉茶,雙膝跪地,大聲說道:“弟子蘇君月拜見師祖!”
說完鬼酒起身接過這杯茶,走到畫前,對著畫上的老者說道:“師尊,你又收了個徒孫。不過您放心,這小子雖說身上毛病不少,但品行不錯,定然不會辱沒了師門。”
說完,鬼酒轉身落座,一旁的玉天清說道:“第二杯茶,奉師!”
蘇君月再次雙手奉茶,說道:“師父,請用茶!”
“好。”鬼酒接過茶一飲而儘,接著說道:“好了,這拜師禮就到此吧……”
“第三杯茶,敬師叔。”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打斷了鬼酒的話,出言之人乃是極少說話的白東。
看這位拿起自己身邊的熱茶輕輕地吹著,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一般。
蘇君月抬起頭便看到此時鬼酒把頭一偏,一臉不情願地看著白東,但對白東的話也沒出言反對。
而白東對此就像沒看見一樣,不理不睬,靜靜地品著杯中的茶水。
看來自己的這位二師兄說話還挺有分量的。
古陽大笑著說道:“瞧瞧你這徒弟,比你這做師父的懂事多了,來,給我滿上,哈哈哈!”
蘇君月嘴角一陣抽搐,滿上?這喝茶哪有滿上的,您當喝酒呢。
起身走到古陽身邊為古陽添上一杯熱茶後,蘇君月作勢便要跪地奉茶卻被古陽一把攔下,說道:“咱爺倆不講那個。”
說完古陽接過茶一飲而儘,喝完便說道:“行了,行了,拜完師了,你們幾個該乾嘛,乾嘛去。”
說著古陽麵色一沉起身拉著鬼酒徑直往外走去,那架勢和蘇君月與人約架時一模一樣。
蘇君月看著離去的二人,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做了,回過頭卻見自己的那位二師兄竟也一聲不吭地走了。
蘇君月呆愣在原地,這拜師是不是有點草率,這就結束了?
玉天清看著蘇君月笑著說道:“愣著作甚,過來坐。”
蘇君月在一旁落座後問道:“師兄,為何不走?”
玉道人淡淡地說出兩個字,看戲。
見玉天清不再說話,蘇君月即便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沒多問。
古陽拉著鬼酒一直朝穀中碧雲峰上的一處竹林走去,而此處正是當年二人拜師遊天道人的地方。
“你為何會收那蘇家小子為徒?”
古陽極為認真地看著鬼酒,語氣嚴肅地問道。
隻見鬼酒席地而坐,抄起腰間的酒壺邊喝邊說道:“老實說一開始老頭子我並沒有瞧上這個小家夥。隻是現在那裡不怎麼太平,清河小子有所察覺就托老夫來瞧上一眼。”
說到這鬼酒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古陽說道:“你還不知道吧,算起來這小家夥還是你的甥外孫呢。他娘就是你那義妹與沈老弟的女兒。”
聞言古陽瞪大了雙眼:“他是千雪的兒子?”
“哼,你這老匹夫口口聲聲說如何疼愛你那侄女,竟連她已嫁人生子你都不知道,我呸!”
“老子為什麼不知道,你心裡還不清楚嗎!”
古陽大吼一聲,要不是因為你這老東西打著老子的名號到處惹是生非,老子這些年能像個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
“怪不得那小子武學天賦如此驚人,如此說來你早就知道他是老夫的甥外孫,那收他為徒倒也說得通了。”
古陽臉上洋溢著笑容,十分自戀地說道。
鬼酒聞言險些一口酒噴出來:“放屁,你這老家夥臉皮倒是挺厚!其實主要是因為月前桑夫子來尋過我。”
聽到桑夫子三個字,古陽心中大驚道:“夫子來過?”
鬼酒頷首:“那日桑夫子與我對飲時說此子與這江湖有段緣,這份緣不分善惡,旁人不敢接也接不下。
他說這小子心裡有根刺,若是不拔日後恐會形成大患,所以夫子希望我能帶這小子於這江湖上走上一遭,看看能否化去這小子的心結。”
古陽皺了皺眉:“想不到桑夫子竟對這小子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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