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媳婦兒坐在炕沿邊上,嘴裡不停地絮絮叨叨著那些過去的事兒。她的聲音時高時低,仿佛要將曾經的點點滴滴都傾訴出來一般。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少年帶著哭聲呼喊:“爹爹,你在哪裡啊?爹,你怎麼樣了?”
這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劃破了屋內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趙四媳婦兒聞聲猛地抬起頭來,用手匆匆擦去眼角還未乾涸的淚水。當她看清來人正是自己的兒子時,剛剛止住的淚水又如決堤之水般再次洶湧而出。
隻見那少年滿臉淚痕,氣喘籲籲地奔到母親麵前。趙四媳婦兒剛想要直起身子,卻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說時遲那時快,兒子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穩穩地扶住了即將摔倒在地的母親。
“娘,你怎麼了?”兒子焦急地問道,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然而,趙四媳婦兒此時根本顧不上回答兒子的問題。她伸出雙手,緊緊抓住兒子的胳膊,然後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胸口,邊打邊哭喊著:“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你今天為什麼非要去你外婆家呀?我也是昏了頭,怎麼就同意讓你去了呢?嗚嗚嗚……”
在母親那斷斷續續且泣不成聲的訴說裡,趙四的兒子趙大軍猶如被一道驚雷擊中,呆愣在了原地。隨著母親話語的一點點展開,事情的原委也逐漸清晰地呈現在他眼前。
原來,就在他前往外婆家的這天,父親竟然遭遇了不測!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此時此刻,整個家庭仿佛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沉浸在無儘的混亂與悲痛之中。
得知這一切後的趙大軍隻覺得一股強烈的自責之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並迅速填滿了他的整個胸腔。他懊悔不已,心中不停地責備著自己:為什麼自己這麼調皮?為什麼非得選擇在今天去外婆家呢?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今日的離開,如果不是因為母親擔心自己是否安全抵達外婆家,如果不是因為父親對母親的牽掛與不放心,或許這場悲劇就根本不會發生,父親也就不會離他們而去。
然而,再多的悔恨此時都已無濟於事。趙大軍滿心的懊惱和自責已經到了無法言喻的地步,麵對母親的捶打,他沒有絲毫反抗,隻是默默地承受著。因為他深知,母親心中的痛苦遠比他更甚。
當趙四媳婦因哭泣和捶打而疲憊不堪時,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趙大軍趕緊上前扶起母親,卻見母親目光空洞無神,直直地望著前方,仿佛靈魂早已離開了軀體。
趙四媳婦紅腫著雙眼,強忍著悲痛,與趙大軍一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應對絡繹不絕前來吊唁的街坊鄰居和親朋好友們。
趙大軍身著孝服,雙膝跪地於父親的靈堂一側,麵色蒼白如紙。每當有賓客前來上香行禮時,他都要恭敬地叩頭答謝。耳畔傳來熟悉或是陌生的聲音,有的是真心實意的安慰之語,有的則隻是出於禮節性的寒暄,但更多的還是那一道道充滿可憐與憐憫的目光。起初,麵對這些注視,趙大軍感到渾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是一隻被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受傷小獸。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不自在逐漸轉化成了一種深深的麻木。
此時此刻,趙大軍清晰地意識到,從今往後,家中的頂梁柱便是自己了。他必須迅速成長起來,肩負起支撐整個家庭的重任。在族中長輩的耐心教導下,趙大軍愈發認真地向每一位賓客致謝,努力履行作為兒子所應儘的孝道。儘管眼眶裡始終噙滿淚水,視線也因悲傷而變得模糊不清,但他仍機械般地跟隨著喧鬨人群的節奏,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答謝的動作。
且說那一頭暫且按下不表,回轉視線來瞧瞧趙四這邊的情況。隻見他被刺傷之後,其率領的一隊人馬立刻風馳電掣般地朝著那黑衣人追擊而去。而那黑衣人則如驚弓之鳥一般,在前方沒命地狂奔著。
領頭的士兵們個個身手矯健、健步如飛,緊緊跟在黑衣人的身後,絲毫不肯放鬆。眼看著就要轉過一條狹窄幽深的巷子,一旦這黑衣人成功拐入其中,後麵追擊的人想要再找到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然而,這些經驗豐富的追兵們又豈會不知這個道理?就在即將拐彎之時,他們不約而同地瞬間加快腳步,試圖趕在黑衣人進入巷子之前將其攔下。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黑衣人將要拐進巷子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在巷子的另一端,竟然突然冒出了另外一隊人馬!原來,他們同樣也是負責在城中巡邏的隊伍。當他們看到黑衣人慌不擇路地朝這邊跑來時,瞬間反應過來,迅速地將前麵的人員分散開來,形成一個嚴密的包圍圈,牢牢地封鎖住了巷口。
黑衣人見狀大驚失色,心中暗叫不好。眼見著前路已被堵死,無奈之下,他隻得轉身向右跑去。雖說右側並非巷子,但卻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此時此刻,黑衣人前後皆無退路,唯有拚命向右逃竄才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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