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不對,天黑了。
商洛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之前的事情都記得不太清了。頭頂有亮堂的燈光,四周是粘稠的液體,似乎還有一股.蘿卜味。
自己在水裡?驚慌了一秒,然而卻並未有任何窒息的感覺。充沛的靈液把他浸泡在內,讓他沒有一點不適感。
“嗯?有動靜?”外頭傳來了朱先烯的聲音,“商洛,醒了嗎?”
“咕嚕咕嚕咕嚕。”
“那就是醒了。等下啊,我幫你拿衣服。”
“嗯嗯嗯。”在水下沒辦法說話,他隻能點頭應聲,他扶著缸打算站起來,然而伸手卻摸到了.另一隻手。
不對,是腿。
“嗚嗚嗚嗚!”他嚇得從缸裡猛得站起來,朱先烯正拿著衣服站在旁邊。
伸手把商洛扶出來,把他安置到小板凳上,朱先烯先給他披上衣服。不是原來那套校服,而是睡衣。
“那個.你的校服炸掉了,我讓人連夜幫你去準備新的。那麼先說一個好消息,和另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我想聽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大功告成!怪不得是仙品築基丹,君臣佐使都是仙級,簡直和保送一樣,簡直就是打麻藥的手術。手術.哦不,築基很成功。你看看鏡子就知道了。”
朱先烯遞上來鏡子讓商洛自己看——
頭發。商洛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頭發。
他的頭發變成了白色。但不是年老的銀白色,也不是枯黃的白色。而是幾乎透明的冷白色,泛著溫和的光暈,甚至還有隱隱紫色的光澤。
“頭發!”
“天人的華發。如果仔細看,還有丹紅色的瞳孔。這是天人的象征,見到這個發色和瞳色就說明築基成功了。生老病死與你再無關係,你所要牽掛的就隻有天人五衰。嗯,還真是讓人羨慕呢,我也得抓緊了。”
“彆的天人,也是這樣嗎?”
“不是嗎?額啊!”朱先烯想起來了,“你是不是見過傅遠山前輩?”
“對啊,他的頭發是黑色的。”
“他為了蹭飯所以染發了。眼瞳是普通的黑色,是因為他戴了隱形眼鏡。”
“原來如此.”商洛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發質出奇得好,怎麼拽都不會往下掉,柔順得就像剛才摸到的皮膚.
“對了!剛才缸裡的是誰!怎麼還有一個?”
“啊,那個是法厄同。”
“這算是好事嗎?”
“不算,她是附帶的。”
“明尊,已經對她施以了終極的懲戒,她現在不再是半神。她過往的一切努力都被清空,現在她已經是一介凡人了。”
一旁傳來了赫利俄斯的聲音。他還沒走,氣色比之前好多了,但胸前的依然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隻是洞口現在貼了張符紙,符紙上畫著用人手完全畫不出來的密密麻麻的花紋,似乎是道祖給他的。
“啊,赫利俄斯.先生?我這麼稱呼沒問題吧。您有事嗎?”
“好事。”赫利俄斯回答,“日神之矛,現在歸你所有了。這是好事,因為這能幫你解決目前最大的隱患。法厄同有向你演示過日神之矛的使用方法嗎?”
商洛點了點頭:“似乎是訂立契約?”
“那麼,你應該也見過羅馬人使用燈塔係統覆寫折紙儀式的場景。是的,那就是日神之矛的作用。它可以用來創造儀式、規則和兩者的標準。對折枝你來說,無定的金枝是個重大的威脅。但是日神之矛現在在你手上,你可以修改那套規則。怎麼改隨你,比如你可以插一把劍回去,改成‘拔劍者才能和你單挑’,然後用你不可戰勝的劍術擊敗他。另外,這是我的名片。”
“名名片”
“加個飛信吧,放在阿波羅尼婭旁邊。我偶爾也想問問她的近況。”
【不要!放進另一個名片夾!】
“好吧,另一個名片夾。”赫利俄斯搖了搖頭,“那就這樣吧。阿波羅尼婭,再見了。不出來打個招呼嗎?”
【略略略~】
“嘖,和誰學的.那就下次再見吧。”跛行的老獅子朝門外走去,他的胸口破了個洞,杖也都捏在商洛的手裡。孤單的背影逐漸遠去,隻為了泡在缸裡的法厄同。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誒對了,法厄同怎麼辦?”
“你先穿上褲子謝謝。我妹一會要回來,你不會打算這樣上桌吃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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