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周政燃,一把接住扔過來的枕頭,臉色頓時也黑了三分;
可越是這個時候,他越不能退縮;
否則尚鐵虎自己鑽牛角尖,不知道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想到這裡,周政燃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內心的慌亂和緊張,這才踏進病房內,“是我,周政燃;”
病床上缺了一條腿正處在狂暴階段的尚鐵虎,在聽到來人是周政燃的時候,頓時周身的戾氣熄滅了一半;
隻是心頭的苦悶,成倍的陡增,“團長,我,我一條腿沒了;”
說完,尚鐵虎連日來的偽裝和堅強,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整個人頓時不管不顧的嚎啕大哭起來;
腿沒了,他就是廢人了;
二十出頭,正是奮鬥的年紀;
他以後得日子怎麼過?
雙親怎麼奉養?
所有的負麵情緒,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嗖嗖嗖的直奔著尚鐵虎包圍過來,壓的他根本喘不過氣;
倒是門口的周政燃,看著病床上嚎啕大哭的尚鐵虎,頓時心如刀絞,黑爺是麼,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可眼下,他必須讓尚鐵虎把積壓在心頭情緒都發泄出來;
否則長此以往,他的人生就完了;
周政燃拿著枕頭,步子格外沉重的朝著床上的人一步一步走過去;
接著,一把把人摟進懷裡,“彆怕,有我在;”
“我之前說過,有我一口吃的,絕不餓著你;”
“不是隨便說說;”
“放心,有團長在;”
“彆怕;”
正哭的上頭的尚鐵虎,一聽周政燃嘴裡蹦出的話,積壓在心頭的陰霾,一點一點的消散;
可他的哭聲,卻是越發大了起來;
守候在門外的潘三寶等人,聽著屋內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由得麵色陰沉,暗戳戳的捏緊拳頭;
有的甚至忍不住的掩麵哭了起來;
要是沒腿的是他們,他們隻怕比尚鐵虎更崩潰……
羊城派出所;
審訊室裡;
曹占國陰沉著一張臉,鋒利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對麵的紀青荷,“到了如今,你還想狡辯?”
“紀青荷,你以為你的政委姐夫,還能救得了你?”
對麵的紀青荷一聽曹占國的厲喝,心頭止不住的打鼓;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緊咬牙關,抵死不認,“警察同誌,我沒做過的事情,我是不會認的;”
“你彆想嚇唬我,我也不是嚇大的;”
“還有,你彆想利用姐夫威脅我;”
“怎麼,警察就能隨便給人扣罪名了?想冤枉我?沒門;”
一聽這話,曹占國都要被氣笑了,反手一遝簽字的認罪書甩在紀青荷臉上,當場暴喝一聲,“看你年紀輕輕的,心機倒是不少;”
“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就能平白無故的審訊你?”
“瞧瞧,從你買通酒店的服務員,到帶走薑書瑤同誌的女人陳金霞;”
“以及花重金聘用的胖瘦無良記者的認罪書,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