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顧明月一直思考該如何收拾周老大。
不說這次的事情,單說她自從得知對方執著於尋找貨郎時。
便早就存了不打算放過對方的心思。
若是借沈一鳴的手,以投機倒把罪名倒是能收拾他。
但按照沈局的性子,要是她主動找他說這事,難保不會有所懷疑。
她在周老大這裡,敢化妝,敢裝模作樣,是篤定對方眼力有限。
加上他們道上的人,本就是諸多偽裝,即使有懷疑,也不會太過在意。
可沈一鳴不同,對方的職業決定他的敏銳力必定異於常人。
她可不敢去賭。
金子的身份如今隻有周老大那邊的人知道。
就算他們查,也查無此人。
在周老大他們看來隻會覺得金子這個身份太過神秘,有所忌憚。
假如換成沈一鳴,她可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經得起查。
金子的身份必須在周老大這邊終止。
這樣的話,顧明月如果親自出麵,就不好解釋如何與周老大沾上關係。
所以,綜合考慮,沈一鳴這邊還是被她pass了。
把衣服換回自己的,顧明月左思右想,否決了一個又一個主意。
突然注意到前方的青山公社,眼睛一亮。
對啊,找王必昌,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隨即直奔公社而去。
王必昌最近忙的很,要跟各個廠子協調收繳鐵製品的事情。
還要時刻關注附近村裡煉鐵的爐子蓋的怎麼樣。
要不是見到顧明月,差點都快忘記自己還有把柄握在彆人手裡。
實在笑不出來,隻能假裝客氣地說道“你今天怎麼過來了?村裡不忙嗎?”
顧明月知道對方不待見他,沒多客套,直接說道“唉,就是為了村裡的事過來找您拿個主意。最近不是強製要求各家各戶上交糧食嗎?我這村支書就是再得人心,也管不住所有人;
這不,已經被我發現好幾家偷偷去黑市倒賣糧食,那這家交的少,其他家心裡不平衡,便跟著有樣學樣,整得現在村裡食堂的口糧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真不知道能挺多久。”
王必昌以為顧明月是來要糧,打著官腔道“如今正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時候,誰也不能拖後腿。明月同誌,我不是說你,你這個村支書偶爾還是要強勢一些,不然以後組織如何再相信你的辦事能力?又如何能放心地把重任交給你去做?”
顧明月暗自翻了個白眼,麵上卻無奈解釋道“您誤會了,我不是來找公社要東西,隻是想過來和你商量一下對策。據我所知,附近十裡八村有不少偷著賣糧,你也說了是關鍵時刻,大家都想要爭著表現,想做出成績;
我倒不在乎什麼成績,就是希望彆有人裹亂。我是這麼想,要不由公社出麵控製一下黑市,隻要把控住黑市,斷了所有人掙錢渠道,他們就能踏實乾活,效率自然提高,不隻我們村,彆的村同樣如此。這樣一來,公社直接受益,我覺得這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至於以後該關該停,不都是您一句話的事兒嗎?!”
“哎,這話可不好亂說。我是人民乾部,做事是有原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