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碩寫了一張,又一張,不曾停歇,桌麵之上紙壓著紙,皆是黑白墨色。
書的正是那忘憂先生,臨走之時留下的話語。
“小花,我寫了幾遍了?”
“回城主,這是第900篇了。”
“嗯,那再寫一百”
“好—”
忽而此時,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不多時,便有數名將軍和文官先後走進了殿中。
行至大堂內,文武各列兩旁,抱拳行禮。
“臣等參見城主!”
“末將參見城主。”
林碩橫筆不停,眉梢不抬,慢慢說道:
“事情都辦好了嗎?”
一將軍拱手再道:“回秉城主,軍中已全部肅清,局勢已穩,墨家九族及親信已儘數緝拿歸案,此時就關在大牢裡,隨時等待城主發落。”
話落另一文人上前。
“回城主的話,城主交代的事,臣等都辦完了,一切儘都在城主的預期之中。”
又一人言。
“死士的赦令,也按城主的要求,找人書寫,此刻正發往各個府衙,張榜公告。”
林碩自始至終,都未曾停下手中筆,任由他們彙報,而他自是寫著自己的字。
他要寫上這先生的說的話,千遍,已明心智。
他寫的是字,卻也不是字。
一夜之間,權利交替,墨笙歌的死,和死士們暗中的相助,讓他僅僅隻是用了一夜,便重新控製了整個林楓城的大局。
避免了沒必要的動亂,重新掌權,於萬人之上,他本該喜笑顏開,可是不知為何,他卻是高興不起來。
低沉著嗓音問了一句。
“我說的那先生,走了嗎?”
“回秉城主,那先生一個時辰前,就已經離開了城外死士大營,現在想來,已經過了洛水了。”
聞言,林碩心中一緊,手中一顫,筆鋒也跟著錯了軌跡,那字也不成了樣子。
他盯著那字,筆未再動,眼中滿是複雜。
“還是走了”
那士大夫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城主,若是現在讓人去追,還來得及。”
林碩怔了怔,抬起頭,視線穿過了大堂,看向了殿外,看向了洛水的方向。
追?
他確實動過這樣的心思,先生那樣大才,誰人能不惜呢,更何況自己還欠了先生,一個天大的恩情。
說是再生父母,亦不為過。
可是他卻不敢忘記那先生說的話,自然也不敢忘記,答應過先生的事。
昨晚之事不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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