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書生側臉,姑娘沉默,對月空飲。
書生問道:“你不好奇?”
仙說:“好奇有什麼用,那是你的事情,乾嘛要問?”
“嗯?”
仙微笑道:“而且,我信你,你說沒用,便就沒用吧。”
許輕舟輕聲一笑,“嗬嗬。”舉起酒壇喝了一口,又將酒壇放在膝間,一手輕輕拍打著酒壇。
望著天上月,口裡哼著一段不知名的歌謠。
仙安靜的聽著,長長的頭發在空中隨著船帆的起揚晃蕩著。
“許輕舟。”
“嗯。”
“如果有一天,讓你去殺一個人,殺了就可以救很多很多人,你會殺嗎?”
許輕舟想都沒想,便答道:
“不會。”
仙怔了怔,不是因為書生的答案。
而是書生的果決,近乎沒有想就回答了,便追問:
“這麼肯定,不用想一想?”
“不用。”書生依舊馬上回應。
仙盯著書生,“為什麼?”
許輕舟餘光看了一眼姑娘,嘴角輕揚,似笑非笑道:
“因為我怕那個人會是你啊。”
仙愣住了,許輕舟目光看過來的這一刹那,似是腦海裡響起了一聲炸雷。
由遠及近,卻又久久不能平靜。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似乎被眼前的書生給看透了。
在沒任何心思可言。
書生的回答,就好像知道了自己問的到底是什麼一般。
回神後。
心虛的躲閃開了書生的目光,扭過頭去,暗暗誹腹道:
“你真沒意思。”
許輕舟餘光看了一眼姑娘,自是笑笑,沒有說話。
有些事情,朦朧不清,許輕舟也看不清,可是,總是能猜到個大概的。
活了五百多年,眼前這位姑娘自己也認識了四百多年,不敢說多了解。
但是。
姑娘的心思,也不難猜。
姑娘沒來由的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大概隻有一種可能,那個人,就是姑娘自己。
姑娘從何而來?
許輕舟從未問過,姑娘自然也沒說過,她的身世和許輕舟一樣,對於彼此都是一個謎。
卻彼此都沒有刨根問底。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故鄉對於彼此都是個秘密。
不過。
仙是仙人,時常看著天的東邊,許輕舟想,她應該是來自東邊,海的那邊。
而仙也一定不是人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