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書生眉頭更深,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左右夢魘的想法。
這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它又是否能做到,答案顯而易見。
夢魘雖隻是殘念,曾經卻是神明,它是罪州的界魂,隻要它想,自然是能做到的。
便是許輕舟,借助解憂書,也同樣能做到。
自己尚可,眼前的夢魔又怎麼可能做不到。
雖說界魂不可乾預人間事,它如果做了,肯定會違背界靈的意誌,將來必將遭遇清算。
可現在說這些,早已沒了意義,因為夢魘本就想好了退路,或者說,現在的它和許輕舟一樣,已經沒有選擇了。
它隻能贏。
利用許輕舟這具軀體,上演一場盜取天機,遮掩天道的大戲。
這絕非一時興起。
而是蓄謀已久。
隻要贏了,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便不算是問題。
少年書生暗暗咬牙,怒氣於胸腔處激蕩,呼之欲出,卻又被許輕舟強行壓下。
無能狂怒,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相反,還會適得其反。
常言。
溫怒於頑石之上,無損於頑石,而自損其指。
許輕舟尚且還有五劫五念需要應對,此刻憤怒,隻會讓自己被動陷入夢魘的節奏中,任其左右。
越是此時,自己越該沉穩,越不能如它所願,即便焦心如焚,越要心境止水。
他若是敗了,那才是真正的必死之局。
見眼前少年,並未遷怒於身,夢魘眼中閃過一絲忌憚,許輕舟越是冷靜,於它而言越是不利。
結局越是撲朔迷離。
這種感覺很不爽,沒有讓許輕舟因此暴怒,卻倒是讓自己有些煩擾了。
不過,它卻也很清楚,許輕舟讓它看到的,隻是表象,它不信,眼前的少年書生,就當真能無所謂。
演。
就如此間夢境,都是虛妄。
這是心理的博弈,它們誰也輸不起,誰也不能露怯,至少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露怯了。
它似幽靈一般,在許輕舟身側附耳挑釁道:
“許輕舟,若想讓她活,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你得加油了!”
說完夢魘消失,無蹤無影,散於此番天地間,卻餘下癲狂的笑聲久久回蕩,聲聲入耳亂人心神。
“江渡不死,獸族將亡。”
“江渡不死,獸族將亡!”
“這是神的指示,神的指示,哈哈哈!”
“哈哈哈哈!!”
夢魘癲狂的笑聲回蕩耳畔,許輕舟眉梢越擰越深,川字紋早已棱角分明。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