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太平川的寬闊官道上,如風般疾馳過兩匹矯健的駿馬。其中一匹馬上,端坐著一位俊美非凡的男子,他那烏黑茂密的頭發隨風飄動,一雙劍眉英氣逼人,然而其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飽含深情,仿佛能讓人在不經意間就深陷其中難以自拔。高挺的鼻梁猶如山巒般聳立,厚薄適中的紅唇此刻正綻放著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
另一匹馬上,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她恰似一枝傲雪淩霜的寒梅,亭亭玉立於幽靜的山穀之中,恬靜而優雅地獨自綻放。無論周圍有多少人向她投來目光,她都宛如置身於空無一人的廣袤原野一般,遺世獨立。
“表妹,前方就要到你家所在的太平川了,馬上便能見到姑媽與姑丈大人,你想必特彆歡喜吧,也終於能夠向二位長輩提及我們的婚事了。”騎在前麵馬上的青年,滿麵春風,笑意盈盈。
坐在後麵馬上的姑娘聽到表哥堅定地要娶自己,即便她如傲雪寒梅般清冷,此刻也不禁滿麵春風,抿嘴輕笑時,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臉頰瞬間緋紅一片。
在前往太平川的必經之路上,有頗具商機和眼光之人,開設了一家酒寮。這家酒寮規模不大,於路邊搭建起兩間簡易的木屋,屋前擺放著五六張桌子,用以迎接南來北往的過客。店家是一家三口,夫妻倆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兒。丈夫年事已高且耳朵失聰,臉上有大片被燙傷的痕跡,留下了半邊臉的猙獰傷疤,在後廚忙碌著。妻子雖已徐娘半老,但仍有幾分姿色,在前廳熱情地招呼著客人。女兒聰明伶俐,那一雙小眼睛眨巴之間,閃爍著聰慧狡黠的光芒,做著一些力所能及的雜務,為客人端茶遞酒。
這家酒寮的招牌特色僅有兩樣:熏醬半歲小黃牛肉、十裡香燒刀子酒。在這方圓十裡八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太平川的本地人,也時常前來光顧這家酒寮,隻為品嘗那一口燒刀子酒搭配著小黃牛肉,感受那辛辣滋味過喉入腹如火燒般的獨特體驗!
今日,酒寮的生意頗為紅火,外麵的四張桌子都已坐滿了客人。其中一桌坐著的兩人,正是從江城遠道而來的紅芍和熊烈。他們點了小店的招牌菜熏醬小黃牛肉一盤,還有兩碗麵、一壺燒刀子酒,二人不緊不慢地吃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以消解行程中的疲憊。
熊烈對麵桌的客人,正是方才路過此地並在此歇腳的表兄妹二人。他們點了小店的特色醬小黃牛肉,要了兩碗麵,還額外要了一壺白水,倆人邊吃邊聊了起來。
“表妹,這太平川的風光可有什麼特彆的講究之處?我一路觀察,覺得此處風水甚佳,風土人情淳樸濃厚,交通也頗為便利,實乃一塊風水寶地。”青年將一路上的感慨做了個簡要的總結陳述。
“這還用你說,這裡山清水秀人美,不然我又怎會出生於此呢!表哥,你來這兒可是有福了,大開眼界了吧!”
“表哥,彆儘說些有的沒的,一會兒進城,見到我爹娘,你可都想好怎麼提咱們的事了?我可警告你,彆真見了我爹娘,就慫了,把該說的話都給忘了。”姑娘一臉嗔怪地看向表哥,果真是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呀!
“不能,不能,我此次前來,定要向姑媽、姑丈挑明此事,明媒正娶表妹,絕對不敢忘卻,不敢忘卻。”男人嘴上說著,眼神卻多少透露出些許心虛。
熊烈猛灌了一口燒刀子,聽著隔壁小情侶正熱絡地探討著明媒正娶之事,他的內心忽然間也浮現出一個姑娘的倩影。緊接著,他又仰頭灌下一口燒刀子,那辛辣的味道直躥咽喉,再加上剛剛那瞬間洶湧澎湃的想念,他的眼角竟不由自主地嗆出了串串淚痕。為了避免被紅芍察覺,熊烈趕忙轉頭,將視線投向遠處那蜿蜒的官道。
官道上,幾匹快馬風馳電掣般一閃而過。騎手們均身著黑色披風,頭戴鬥篷遮麵,全然看不清麵容。前麵帶隊的貌似一男一女,僅從身形體態,熊烈就明顯感覺極為眼熟,然而絞儘腦汁也想不起來究竟在何處曾有過交集。
熊烈眼睜睜看著快馬朝著太平川方向疾馳遠去,不知不覺間,眼角的淚痕早已被風吹乾。他轉過頭來,恰好與對麵的年輕姑娘四目相對。那姑娘瞬間麵色如霜,提刀邁步,氣勢洶洶地向熊烈走來。紅芍敏銳地察覺到姑娘的過激反應,迅速起身,一個箭步擋在姑娘身前,趕忙說道:“姑娘,這純屬誤會。這位朋友剛才瞧見您,錯把您當成了他往昔的一位摯友,請姑娘息怒,我在此替朋友向您賠罪!”紅芍言辭懇切,急切地替熊烈解釋。沒想到,這番解釋竟與熊烈心中所想如出一轍。熊烈聽完紅芍的話,內心滿是驚詫,不禁感慨以後在女人麵前還是得儘量收斂情緒,僅僅一個眼神,就被女人看穿了心思,仿佛在女人麵前自己毫無秘密可言。他心中對女人這細致入微的觀察力充滿了敬畏,刹那間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表妹,是不是對麵這個登徒子剛才盯著你瞧了?你若再敢如此放肆地看我表妹,信不信,我鄒平挖了你這對狗眼珠,拿來當小爺的下酒菜。”名叫鄒平的年輕人怒不可遏,一把抄起身邊的劍,怒氣衝衝地指向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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