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渝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彆鬨了鶯兒,都是大姑娘了還這麼調皮。”
聽這少女的稱呼秦王為哥哥,於非猜測這女子應該是位郡主沒錯了。
“嗯?這是誰呀?”
那位被花千渝稱為鶯兒小郡主望著於非一臉好奇。
“這是我朋友,名叫於非。”
一旁的趙磊也開口問道:“可是那位新上任的縣令?”
花千渝點點頭,對於非道:“這位是秦王趙磊……”
於非連忙抱拳道:“卑職見過秦王殿下。”
趙磊擺擺手道:“叫我趙磊就好。”
花千渝招呼於非落座後,侍立一旁的秋月奉上碟碗酒杯。
席間趙磊瞥了於非一眼,開口道:“聽說於縣令還是翰林出身?”
於非也知道這並非什麼秘密,便硬著頭皮點頭稱是。
趙磊望了望身旁的年輕文士一眼,笑著道:“孤沒記錯的話,宋公子也是翰林學子吧?”
那宋姓公子本名叫宋思源。看上去似乎頗有名頭,神色倨傲的點點頭:“隻是虛名罷了,不足掛齒。”
“宋公子不必過謙,翰林學子可是有資格進駐內閣的,怎麼會是虛名呢?”
說完趙磊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酒,道:“今日倒也巧了,竟有兩位翰林學子,又恰逢此佳節,何不作詩一首?”
坐在於非身旁的花千渝,皺眉道:“好端端的作什麼詩?”
依偎在花千渝懷裡的小郡主也是笑道:“哥哥平日裡舞槍弄棒,什麼時候對詩文感興趣了?”
趙磊乾咳一聲,笑道:“這不機會難得嘛?更何況又逢元宵佳節,為兄也沾沾文氣嘛,不知於縣令意下如何?”
不知怎地,於非總覺得這位秦王殿下似乎對自己有些似有若無的敵意,說著讓自己稱他姓名,卻陰陽怪氣的一口一個於縣令稱呼自己,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應該沒得罪過他吧?
也好,唐詩宋詞三百首他倒是知道不少,先來個下馬威唬住他們,也好讓這些人知難而退,省的到時候再考校什麼狗屁八股文可就要露餡了。
想到這裡,於非便點頭笑道:“也好,既然秦王殿下有此雅興,卑職自當奉陪。”
“好好好,那誰先來?”
秦王身旁的那位中年文士鄭元良望了花千渝一眼,身為秦王府幕僚的他神色一動,抱拳笑道:“王爺,這作詩豈能沒有彩頭?”
秦王趙磊點點頭:“說的也是,就是不知用何物作彩頭?”
中年文士笑道:“這個不難,既然是公主殿下做東,那卑職鬥膽請公主殿下尋一彩頭如何?”
花千渝柳眉微蹙,心思縝密的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絲火藥的意味,一時想不明白這趙磊身為一個王爺為何要為難一個小小的縣令,見要她出個彩頭,便有些賭氣道:“本宮哪裡有東西做彩頭?”
“怎麼沒有?這不就是嘛?”
膩在花千渝懷裡的小郡主,突然伸手,把花千渝發鬢間的金色步搖摘了下來,笑道:“就用這發簪好了。”
花千渝正想奪過來拒絕,小郡主附在她耳邊小聲道:“我哥哥近日找的那個牛鼻子作詩挺厲害的,就算他贏了,也是為王兄贏的,倒時再要回來便是。而且像這樣的步搖小妹多的是,到時候送花姐姐幾支。”
花千渝無奈,隻得由她去了。
趙磊見妹妹手中拿著花千渝的頭釵,頓時也有些意動,忙給那宋思源使了個眼色。
宋思源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開口道:“既然有了彩頭,那就鄙人先來吧。”說著,很有氣魄的一揮袍袖道:“拿紙筆來。”
伺候在一旁的小廝連忙拿了紙筆,研好墨之後退到一旁。
宋思源拿起狼毫,刷刷刷的寫了起來,用的還是頗為張揚的狂草字體,看上去很有大家風範。
他胸有成竹,自負詩文了得,而這於縣令被調到這窮鄉僻壤之處做官,對翰林學子來說和發配無異,想來文采詩文定然不及自己,自然也是勝券在握。
更何況這位秦王殿下似乎對著策北公主有些意思,若是贏了這小小的縣令,把金釵送於秦王,想必日後定會被王爺器重,到時也好施展抱負。
想到這,更是認真了幾分,洋洋灑灑的把前幾日自己私下做的頗為得意的一首好詞,寫了出來,望著那近乎狂妄的字體甚是滿意。
那中年文士見他收筆,拿起那宣紙讚道:“不愧是承德兄,真乃大才。”
“拿來本王瞧瞧。”
中年文士這才把宣紙雙手呈給秦王……
趙磊把那首詞讀了一遍,雖不是什麼驚才絕豔,但詞寫的倒也工整。不禁朗聲笑道:“這翰林院出來的果然不一樣,文采果然了得。”
一旁的花千渝卻暗中搖頭,這詞寫的是不錯,隻可惜過於嚴謹,雖韻腳工整,卻失了詩詞本身的灑脫之意,有些固步自封了。
這時在外圍的一個小廝悄悄走過來,道:“王爺,文彙樓的章老板求見。”
趙磊點點頭,笑道:“來的正好,聽說這文彙樓的章老板是位詩癡,正好讓他品鑒一番,沒準還能為宋公子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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