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小廝快步走了進來,抱拳道:“大人,王大人的馬車壞路上了,匠人正在修呢。”
張錦文哈哈大笑:“我就知道,先不去管他,首輔大人咱們先喝著。”
鄭天和一聽是車壞路上了,心裡也悄悄放鬆了一些,笑著低頭喝酒。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王京剛下馬車便冒雨進了京城大營。
負責值守的士兵見身穿大紅官袍的王京走來,連忙上前一禮:“不知尚書大人有何公乾?”
王京笑眯眯道:“沒甚大事,隻是想找呂總兵談談今年軍餉開支的問題。不知總兵大人在何處?”
那士兵有些猶豫,見王京滿臉親切不像是找事的,便指了指一處大帳有些尷尬道:“總兵大人剛吃醉了酒,正在帳中休息呢,要卑職前去稟報嗎?”
王京抬手製止,笑道:“既如此那就讓總兵大人休息吧,老夫去找副總兵也一樣。”
那士兵聞言也不再說什麼,引著王京來到副總兵的賬前。
王京道了聲謝,把那士兵打發走之後,隻身進了副總兵的大帳。
正在帳中寫著什麼的副總兵陳佳祿聽到腳步聲,抬眼見王京進來,連忙起身抱拳一禮疑惑道:“老師?”
王京點點頭,從懷裡掏出聖旨道:“是時候了。”
陳佳祿神色一動,不禁回憶起那個夜晚,王京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佳祿啊,如今新帝登基,隻怕幼帝年齡太小,根基不穩呐。”
“不是有太後垂簾聽政嗎?”
王京搖搖頭:“我擔心的就是這個,皇權這種東西,一旦得到了就很難放手,曆朝曆代皆是如此。”
“老師要學生怎麼做?”
“我要你棄筆從戎,前去軍營。”
陳佳祿抬眼望著老師的眼睛,馬上便明白了話裡的用意,對他來說,若不是王京查清科舉舞弊案還他清白,恐怕他此時還在承受牢獄之災,此等大恩自然如同再生父母,所以也就沒再多問,點頭答應,什麼也沒說,告彆恩師後,隻身前往軍營,這一去便是十年。
如今聽說可以動了,心裡的激動可想而知,他連忙跪到地上道:“任憑老師調遣。”
王京點點頭,扶起他笑道:“陛下親政就在今日,調集兵馬,先把總兵大帳圍了以防萬一,你隨本官來。”
“諾……”陳佳祿答應一聲,親自指揮,把總兵大帳給圍了。
帶著幾個親信,護著王京直闖總兵大帳。
剛進大帳,便見身體肥胖的京營總兵呂長勇正躺在榻上鼾聲如雷,對幾人的闖入毫無察覺。
王京揮了揮手:“把這廝架起來。”
幾個士兵聞言走上前把呂長勇架起來,陳佳祿上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正在熟睡的呂長勇被這麼一折騰,頓時清醒了一些,抬眼見是陳佳祿頓時大怒:“陳佳祿!你瘋了不成?是要造反嗎?”
陳佳祿也不搭腔,見呂長勇醒了,冷笑一聲站在了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