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行轅行了半月有餘,在江邊停了下來,由於正值汛期,江水湍急,一時沒有渡船敢渡江。
無奈之下,隻得在驛站暫歇,那驛站官員一聽是欽差大臣,也不敢怠慢,立即去通知了當地縣令。
縣令帶著縣官匆匆而來,見到於非躬身道:“下官郴縣縣令李知涯,見過於大人。”
於非笑道:“本不想叨擾,沒曾想還是驚動了李縣令。”
“大人客氣了,既然途經本縣,下官又怎能不儘地主之誼?下官已經在客棧為大人準備了客房,就等大人下榻。”
於非搖搖頭道:“李大人有心了,本官覺得這驛站也挺好,就不來回折騰了。”
李知涯連忙道:“驛站條件艱苦,又怎好委屈大人?更何況這江河湍急,恐怕要數日才可渡船,大人還是前往客棧暫住,下官也好儘地主之誼。”
於非想想也是,這江河湍急,沒幾天是停不下來的,而且這驛站條件是真的簡陋,隻能滿足最基本的住宿,在這住幾天是夠難受的。
猶豫片刻,於非還是點頭道:“那就叨擾李大人了。”
“大人客氣。”
在李知涯以及一群縣官的陪同下,於非來到下榻的客棧,而客棧門口,客棧掌櫃已經等候多時。
見李知涯帶著欽差大人過來,連忙迎上去笑道:“欽差大人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諸位大人快裡邊請。”
李知涯指著那胖掌櫃介紹道:“這位是東來客棧的掌櫃,名叫……”
掌櫃連忙道:“小人名叫陳德福,大人叫我小陳就好。”
於非對他點點頭笑道:“叨擾陳掌櫃了。”
陳德福那本就小的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大人客氣,大人舟車勞頓,小人已經請走了所有房客,並且閉店七日,以免打擾到欽差大人歇息。”
眾人進了客棧,望著頗為雅致的裝修,於非不由感歎,這客棧的陳設和驛站比,真可謂一個天一個地,天壤之彆了。
李知涯抱拳道:“下官已備上酒席,為於大人接風洗塵。”
於非搖了搖頭道:“今日就罷了,這一路走來甚是疲憊,也該歇息一下了。”
李知涯也就隨口一說,見欽差大人如此說自然識趣的表示理解,交代完陳德福好好招待欽差大人後,便告辭離去。
陳德福自然也不敢怠慢,親自把於非帶到甲字號上房,讓店小二送上精致飯菜後,便退了下去。
望著奢侈中不失雅意的房間,於非笑著搖了搖頭,這李知涯倒是挺會逢迎上官的。
這時門外傳來方雲霆的聲音:“大人,已經檢查過了,客棧沒有問題。”
“知道了,你也去歇息吧。”
“是,卑職告退。”
直到這時,於非才鬆了口氣,吃過飯後,於非便躺到床上睡著了,當然這飯菜已經被夜翎衛檢查過,並無異樣。
是夜,醜時末……
客棧靜悄悄的,負責警衛的夜翎衛在客棧巡邏,甚至連客棧房頂都有夜翎衛警戒。
然而在這密不透風的警戒中,一隻飛爪卻從東來客棧旁邊的房頂飛出,準確的鉤中客棧房簷,若是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那飛爪後麵還帶有一根細繩……
片刻後,一個身材矮小的侏儒身穿寬大的黑袍,猶如一塊破布一般順著飛爪的繩子飛出,隻一息之間,便飛上了東來客棧屋頂。
而那負責屋頂警戒的夜翎衛立即便察覺動靜,正要抽出繡春刀示警,幾枚金錢鏢從那侏儒寬大的袖中飛出,直接擊在了那夜翎衛臉胸部位,威力之大竟然直接洞穿那夜翎衛身體,猶如暴雨梨花。
那夜翎衛捂著脖子,喉嚨發出苛苛的聲音,片刻後便癱軟下去,黑衣侏儒快速閃身到跟前,扶住那夜翎衛的屍體輕輕放倒,至始至終沒發出任何聲音。
黑衣侏儒如同夜貓一般,輕巧的順著繩索落到二樓窗前,抽出匕首在紙糊的窗戶上輕輕挑開一個洞,借著月色往房中窺探。
忽然間黑衣侏儒耳朵一動,矮小的身影如同利箭一般順著繩索往上爬去,等再次跳到屋頂之後沒有任何猶豫,向著來時的方向極速遁走。
一連越過幾間房屋後在陰影處停了下來,回頭見無人跟來不由鬆了口氣。
轉身正要離去,矮小的軀體頓時一僵,而在他身後屋簷上,一個窈窕的身影正蹲在那裡,高馬尾隨風飄動,身上勁裝獵獵作響,而她身後正映出一輪明月。
能悄無聲息接近而沒有一絲聲響,此人輕功顯然已經到了可怖的地步,武功肯定也在自己之上,黑衣侏儒想都沒想,袖中金錢鏢全部擲出,身影也暴退而走。
而他身後屋簷上的女子也消失不見,幾個呼吸間,正在玩命逃跑的黑衣侏儒身前突然出現一把寒光森森的繡春刀,刀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黑衣侏儒橫斬而來。
黑衣侏儒心中大驚,縱身一躍卻被攔腰斬斷,好在他身體矮小,斬斷的隻是身上穿的拖地長袍,剛落地,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耳邊又傳來三道破風聲,他又一個後空翻躲開,隻聽叮叮兩聲脆響,方才黑衣侏儒站的位置多了兩枚銀針,而第三枚銀針卻正中黑衣侏儒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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