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黑衣人注視了片刻,見並沒有什麼異樣,便轉身躍上來時的小舟,小舟槳聲欸乃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陸離也是暗自鬆了口氣,抓著王元武所乘小舟,隨船緩緩向岸邊靠去。
等小舟快要靠岸時,陸離鬆開了手,一個潛泳遠離的小舟,在一處僻靜處上了岸。
脫掉鞋子把長筒靴裡的河水倒掉,隨意擰乾衣服上的水,一個縱身跳上屋頂,消失在黑暗中。
翠茗閣內,於非雖然神色如常,但心思卻都放到了陸離身上,左等右等不見回來,反倒是王元武先回來了。於非心中咯噔一下,偷瞧王元武的神色,卻並未察覺什麼端倪,心中不由焦慮起來,不過麵上卻並未露出什麼異樣。
等卿依院的表演結束,又去秦淮河畔賞了花燈和舞龍,到了飯點,王元武又提議去岸邊一棟酒樓飲酒作樂。於非心裡擔憂陸離安危,隻覺得酒無味,菜不香,吃進嘴裡如同嚼蠟。
一直逢場作戲到子時,眾人也都喝的東倒西歪,於非便以不勝酒力為由,離開了酒樓,宴會也就此散了。
幾人從酒樓往外走的時候,一直跟在王元武身旁被王元武稱為天師的道人,突然大喝一聲:“孽畜竟敢在此害人,速速受死!”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嚇了眾人一跳,隻見那道士取下背上的桃木劍,左手捏出一張黃紙符籙往空中一扔,不待符籙落地,右手的桃木劍快速刺出,準確把那符籙釘到地上,很快穿過符籙就變成了紅色,看上去就像是真的刺到了某物,場麵還真有幾分詭異。
見此情形,眾人皆是倒抽一口涼氣,王元武更是現出敬畏的神情,恭敬的對那道士拱手道:“多謝劉天師出手除了此獠。”
而一旁的於非卻是表情古怪,本來他還對這位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劉天師有那麼一絲神秘感,這一手玩出來,直接認定這是個江湖騙子。
若是不知道這騙術的原理,還真可能被唬住,可惜於非前世上化學課時學過這種化學反應,這種騙術的原理也很簡單,就是事先在符紙上噴灑一種學名為酚酞的化學物質,然後再在桃木劍上沾染堿水,兩種物質會發生反應,出現“酚酞遇堿紅豔豔”的現象,而這位劉天師顯然用的就是這種法門。
劉天師見幾位江南炙手可熱的人物都投來敬畏的目光,不由信心大漲,甩動拂塵,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可當他目光放到於非身上的時候卻皺起了眉頭,那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讓他感覺被看穿了一樣,認真想了想,不由又有些奇怪,自己似乎並沒露出什麼破綻啊?
他卻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賣弄不僅沒唬住於非,反而被於非歸類到江湖騙子的行列了。
……
於非被夜翎衛扶著上了馬車,低聲問駕馬車的方雲霆道:“陸姑娘回來了嗎?”
方雲霆搖搖頭:“還沒回來。”
於非眉頭緊皺,不會出什麼事吧?一路擔心著回到琵琶小築,正想派人去找,卻見陸離從窗外翻了進來。於非安心的同時,又有些無語,這丫頭翻窗戶快成習慣了……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為什麼陸離會在自己地盤也要翻窗戶了。
隻見陸離此刻渾身濕透,身上的飛魚服緊緊貼在身上,胸前傲人的輪廓勾勒的清晰可見,蜂腰肥臀,雙腿修長,看上去有些狼狽,這個樣子確實有些不雅。
“你這是……掉河裡了?”
陸離白了他一眼,把繡春刀丟到桌上不屑道:“本姑娘輕功那麼俊,怎麼可能掉河裡?”
於非表情一肅,有些關切的上下打量著陸離問道:“被發現了?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叫大夫?”
陸離搖了搖頭:“沒受傷也沒被發現,王元武乘船去河中心見了什麼人,我隻能藏在船下……”
於非鬆了口氣,若是陸離出了什麼意外,自己不僅良心難安,也隻能提頭去見小皇帝了。
他心中稍安,問道:“可聽到什麼了?”
陸離想了想皺起柳眉道:“王元武見了一位黑衣男子,似乎大吵了一架,王元武還質問那黑衣人為什麼回來,還提到桂花胡同,彆的就沒聽清了。”
“桂花胡同?”於非皺眉沉思,這聽上去應該是一個地址,看來有必要查查桂花胡同這個地方了。
於非見陸離頭發濕漉漉的貼在白皙的臉上,有些心疼道:“辛苦了,快去洗洗換件衣服,彆染了風寒。”
陸離聽他提醒,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頓時大羞,連忙把雙臂抱在胸前,有些羞惱的瞪著他道:“往哪看呢?”
於非連忙收回目光,這真不能怪他,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男人能對眼前的景色視若無睹。
他乾咳一聲轉過身去,擺擺手道:“快回去換身衣服。”
陸離又瞪了於非一眼,抱著胸口走到於非麵前,在於非疑惑的目光中,抬腳在於非左腳踩了一腳,於非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抱著腳跳來跳去。
陸離則是哼了一聲,快步跑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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