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李玉珍紅著臉鬆了口氣。
給於非蓋好棉被,拿著換下來的臟衣服去井邊擔水清洗。
這時葉無思拄著拐棍走過來問:“擦洗過了?”
李玉珍點點頭,有些難為情道:“婆婆,他雖是晚輩,但卻也是男子,兒媳這樣給他擦洗身子不太好吧?”
葉無思撇撇嘴:“老身那短命的兒子都死了快十年了吧?你一個寡婦,誰管你?更何況還是個大夫,所謂醫者仁心懂嗎?你是老身的兒媳婦,老身都沒意見,你還怕什麼?”
“可是……”
葉無思擺擺手:“彆可是了,也就照顧幾天,忍忍就過去了。”
李玉珍肩膀一塌,認命似的點點頭:“好吧……”
……
……
連續奔波幾天後,陸離也終於是回來了。
牽著馬,老遠就見葉無思佇立在門前,佝僂的身體能明顯看到在發抖。
“葉婆婆……”
陸離走近喊了一聲,表情一時有些複雜,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成了嗎?”
葉無思見陸離兩手空空,表情淡漠的問了一句。
雖然她表情淡漠,但顫抖的嗓音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忐忑。
陸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從懷裡把那封泛黃信封交給了葉無思。
“葉婆婆看看吧。”
葉無思愣了一下,隨即接過信封,從裡麵拿出兩張帶著血跡的信紙,那雙枯瘦的雙手顫抖著拿著信紙,逐字逐句的認真看了起來。
漸漸的,葉無思渾濁的眼中溢出淚水,一時老淚縱橫。
陸離輕歎一聲,扶住葉無思搖搖欲墜的佝僂身體,輕聲道:“葉婆婆誤會齊爺爺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齊郎不會棄我而去的,我就知道……”
聽到動靜的李玉珍也從屋中走了出來,見老太太哭的老淚縱橫,不由奇怪道:“這是怎麼了?”
陸離搖了搖頭,把事情的真相也告訴了李玉珍。
李玉珍聽罷也是唏噓不已,走上前去安慰道:“過去的都過去了,至少那人並未背叛婆婆不是嗎?”
葉無思抹了一把眼淚,望著天邊白雲長歎一聲:“若早知如此,我說什麼也不會讓齊郎前去科舉,可惜……可惜……”
正是,悔教夫婿覓封侯啊。
說完,葉無思便推開陸離,背影落寞的向院內走去。
陸離怕再出意外,連忙對李玉珍使了個眼色。
李玉珍會意,也跟了過去。
陸離本想讓葉無思快些救治於非,可看葉無思如今的狀態,怕是不太適合醫治。
隻能等葉無思情緒平複後再說了。
見花花正在好奇的打量著馬匹,陸離問道:“花花,你於非哥哥呢?”
花花想都沒想,大聲道:“於非哥哥在我娘床上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