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陸離一個趔趄,也多虧這地方方圓數百裡沒有人家,否則這話若是傳出去,玉珍姨娘怕是要被風言風語給指責死,畢竟寡婦門前是非多。
由於花花的聲音很大,安頓好老太太正往屋外走的李玉珍正好聽個清楚,本就白皙的臉上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紅著臉拿起一旁的笤帚罵道:“臭丫頭不去溫習功課,又跑出來乾什麼?”
花花被嚇了一跳,調皮的笑了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娘親會發那麼大的火,不過為了不挨揍,還是快步跑回屋裡去了。
見陸離望來,李玉珍紅著臉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老太太房裡都快被草藥放滿了,花花的小床又太小,隻能把於公子放姨娘床上了。”
陸離笑了笑,走過去握住李玉珍的手道:“這幾日辛苦姨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能回來就好。”
陸離點了點頭:“玉珍姨娘去忙吧,我去看看相公。”
李玉珍答應一聲,目送陸離回屋。
她伸手摸了摸臉,隻覺得臉上發燙,搖了搖頭也去忙彆的了。
陸離來到李玉珍房中,見於非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沒有一絲要清醒的樣子,不由一陣心疼。
不過此刻的陸離心中卻是燃起了一絲希望,隨著真相大白,葉婆婆的心結應該也就解開了,應該會答應醫治。
她在床邊坐下,伸手為他掖了掖被子,俯下身用額頭輕觸於非的額頭,長長的舒了口氣,輕聲呢喃道:“相公一定會沒事的……”
……
……
翌日;
陸離正想著如何開口讓葉無思答應醫治,就見葉無思拄著拐棍走過來,淡淡道:“把你相公帶到老身房中吧。”
陸離愣了一下,隨即心中一喜,連忙答應一聲,背著於非放到了葉無思屋內的竹床上。
葉無思又讓陸離端來了一盆清水,淨過手後開始為於非診脈。
片刻之後,她又看了看於非身上的傷口,忍不住咦了一聲。
那雙渾濁的雙眼,滿是震驚。
陸離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麵露忐忑的問道:“怎麼了葉婆婆?”
葉無思眉頭緊皺,驚訝道:“以七花斷腸散的毒性來說,這小子全身的血管應該全部變為烏黑色才對,可這都過去半月了,卻僅僅隻是傷口周圍的血管是烏黑的,真是奇怪了。”
“這是好,還是壞呢?”陸離一臉緊張的問道。
葉無思笑了笑道:“自然是好的,說明七花斷腸散的毒性並未擴散至全身,這小子的體質實在是怪啊,似乎有抵抗這種毒性的能力。”
她想了想,渾濁的眼中露出一絲興奮,她拿出一隻銀針,在燭火上燒過之後,在於非食指肚上紮了一下,擠出七滴血液,分彆滴在了七隻素白色的迷你小瓷碟中,看的一旁的陸離一陣心疼。
不過這時候她也不敢說什麼。
葉無思拿著七隻小瓷碟站起身,對陸離道:“照顧好他。”
說完葉無思就匆匆出了房間,在院中晾曬的草藥中挑挑揀揀。
用一塊浸濕的布捂住口鼻,拿著搗藥杵把幾種草藥一一搗碎,把汁液分彆倒進另外七隻小瓷碟中。
等準備妥當後,拿出銀針蘸了草藥的汁液,把七種汁液分彆接觸於非的血液,認真盯著血液的變化。
隨著時間的流逝,葉無思也從驚訝,逐漸變為了震驚。
七種毒花的汁液接觸於非的血液後,僅有三滴血液變黑,其中四種毒花的汁液竟是毫無反應。
眼前出現的狀況,幾乎顛覆了葉無思從醫大半輩子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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