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星河掃視一圈屋內,地方不大,隻擺著床榻,桌椅,兩口木箱。
伍文軒問,“不知羅捕頭想與在下打聽什麼?”
“聽說那日教諭夫人生病,是你與曹長安幫忙送去就醫?”羅星河轉過身。
曹長安便是另一位與伍文軒一同駕車的年長學子。倆人正好又相伴租住在此,省了另外尋人的麻煩。
隻不過此時那曹長安還未回來。
“是。”伍文軒承認。
“路上你可有見到什麼人?”
“有。”
伍文軒這惜字如金似的回答讓羅星河有些惱火,但又不好責備這個書呆子,隻得繼續追問,“你見到何人?”
“鄧知縣。”
“鄧知縣?”
在院中左瞧右看了幾眼後來到正房門前的薑落落剛好聽到這三個字,與羅星河均為一怔。
這答案真是直截了當!
“是鄧知縣。”伍文軒疑惑地看看二人,又肯定地點了下頭,“一定是鄧知縣。”
“此話怎講?”羅星河緊忙問。
伍文軒想了想,“那日我與長安幾人討論問題,在縣學待到很晚。突然聽到教諭夫人病發,我本想幫著去請大夫,孫教諭說一來一回耽擱時間,要親自帶夫人駕車去醫館。夫人難受不已,我便讓孫教諭與侍婢一同陪著夫人,我與長安駕車護送他們。”
“之後你就見到鄧知縣?”羅星河催促這書呆子快說重點。
“路上,馬車險些與一人相撞。”伍文軒繼續不緊不慢的回想,“當時天黑,隻有長安手中的燈籠照路,朦朦朧朧的也看不大清,隻在經過時掃了眼,那人身著披風,頭戴鬥笠,上下包裹的很嚴實。”
“教諭夫人在車中痛吟不止,孫教諭與侍婢都顧不得車廂外發生什麼,我見那人看似無事,也顧不得理會,繼續駕車快速前行。後來到了醫館,孫教諭與侍婢護送夫人進醫館,我與長安在外守著馬車。”
“過了好一陣,有人從黑暗中走來,身影落在門上高懸的燈籠光照之外,隱約看到此人恰巧也是身著披風,頭戴鬥笠。當時我與長安都極為緊張,以為此人是追我們來討賬,我一邊盯著他的身影,一邊想該怎麼辦?不料他隻是與我們麵對片刻便轉身離去。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夫人從醫館出來,我又趕馬車回縣學,路上似乎是在街邊的巷子裡又瞟到那個身影。”
“你認出此人是鄧知縣?”
“應該是的。”伍文軒點點頭,“但當時我並未認出,鄧知縣與平時裝扮大為不同,好似是喬裝去做什麼?”
“喬裝?”羅星河故作不解,“隻因罩著披風,又戴著鬥笠,身上裹的較為嚴實?”
伍文軒搖搖頭,“此人的一雙眼睛隱在帽簷陰影之中也看不到,隻能仔細盯著瞧見那胡須似有三四寸?比平日見過的鄧知縣短須長不少。如此裝束,整個樣貌瞧的又並不切實,我起初還以為是哪個連夜趕路的過客。”
“那你又如何斷定是鄧知縣?”
“那還需再說三月二十九,縣學休沐日,我回家中碰到鄧知縣,說是去才溪鄉做事,順便看望我家兄嫂。談話時,無意中提到教諭夫人生病,孫教諭這些日子不在縣學留宿。然後又問起教諭夫人生的什麼病,我算是知情人,均一一應答。”
“我以為該是鄧知縣關心縣學,見到我便順道多問了兩句。可在談話時,越發覺得鄧知縣有些特殊的熟悉。突然想到,是那身高體型均與二十五那夜我駕車險些撞到之人相像,而當鄧知縣離開時,我更加確定!”
伍文軒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好似再次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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