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在堂上說?”羅星河問。
“我在堂上說給誰聽?這又不是驗屍,要填寫驗屍格目。即便驗屍,有的話都還不能被旁人聽到呢!”薑落落撇撇嘴,“有的話說了,也還沒用。”
羅星河坐起身,揉揉薑落落的頭,“我記下了,與舅舅我說肯定有用。等我們把所有事都查的一清二楚,直接擺在胡知州麵前,由不得含糊!隻是……我實在擔心你的安危。明顯有人不想讓你盯著鄧知縣的事不放,現在又多了個分屍案。之前有於貴投毒,之後誰知還會做出什麼?即便我守著你,也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暫時不怕,杜言秋留了一手。”
薑落落把杜言秋做過的事告訴了羅星河。
“這小子真夠鬼!”
羅星河聽完竟有些頭大,不覺拍拍腦門。
自己身邊有個心眼多的外甥女不說,外甥女又跟一個不知道打哪兒冒出的鬼小子打交道?
“還有這個。”
薑落落取出銅鏡給羅星河看,將杜言秋從桌腿下發現辟邪鏡的事說了。
“藏得這麼深?你在那屋子轉了幾圈都沒發現,倒被姓杜的那小子給逮到?”
羅星河又替自家外甥女不服氣。
“嗯,”薑落落倒無所謂,承認自己有失,“我沒想掀起桌子查桌腿,還是心思不夠謹慎。”
“這不是歪門心思麼?”羅星河輕哼,“好端端的一個人怎會想到這種法子?肯定是他們經常藏見不得人的東西,才有這腦子!”
就這點,怕是他家外甥女比不上啊。
不行,不能讓落落與杜言秋多有接觸!
落落再聰明,看到的也隻是上杭這巴掌大地方的一點事兒,見過的人也就是周圍這些,哪能比得上從外麵鬼混來的?
“那也說明這鏡子很重要。”薑落落把銅鏡收起來,“改天抽時間,我們去才溪鄉藥圃那邊轉轉,再問問當日失火的情形。”
“行,做什麼你與我說,要與杜言秋打交道,也讓我去。一個姑娘家,少與來曆不明形跡可疑的男子來往!”
見薑落落想說什麼,被羅星河跟口打住,“你要不聽話,我就告訴你娘,讓她整日跟在你身邊念叨。”
“舅舅,”薑落落笑眯眯地抬手給羅星河揉肩,“你真想麻煩你姐姐啊?你姐姐在我耳邊念叨,我大不了左耳進右耳出,可她呢?嘴上念叨,心能不揪?你忍心折磨你姐姐?”
“你這丫頭!小心我把你丟出去!”羅星河反手抓住薑落落,作勢要將她扔開。
屋門吱呀一聲推開。
羅明月進來,“你們這一大一小又鬨騰什麼?落落,你是不是又欺負舅舅!不等你爹了,趕緊來吃飯,填飽肚子好讓你舅舅睡覺去!”
羅星河鬆開薑落落,趿拉上鞋子就朝外走。
薑落落以為他急著吃飯,不急不慢地出了屋子,剛好見她爹回來了。而羅星河早已衝著跟在她爹身後,那個並未步入院門的人攔去。
“杜言秋,你來做什麼?”
羅星河的口吻很不客氣。
薑元祥回頭,“你們認得?”
“不認識。”羅星河橫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