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一個盤算!”
李素看來,若說杜言秋得知青玉如意雲的存在超乎尋常,那這番滴水不漏的籌劃則是對他的一番蠱惑般的教唆。
而他卻難以抗拒。
他本替人賣命,自然不願獨自擔罪。
杜言秋能想出這招,是需要有個能與他鉤掛的中間人,即便不是他,也會盯上彆人。那他又何必將這脫身的機會讓出去?
何況自己又並未損失多少,還能見機行事,何樂而不為?
薑落落微微一笑,“我這也是為你考慮,你我說了這麼久的話,你與胡知州又豈是幾句能交代清的?”
見李素沒有再質疑或者反駁,薑落落知道他應下了。
於是起身,“李管事,告辭。”
這聲音恢複了正常,候在牢外的獄卒也聽得到,轉身打開牢門。
薑落落出了州府大牢。
來的時候,她便有所留意。
州府衙門比上杭縣衙大不少,但幾處基本的布局似乎差不多。
離開的時候沒人跟隨,薑落落便故意繞了個遠,朝六房那邊走。
供仵作所用的驗屍房就在刑房附近。
府衙不比縣衙,仵作基本每天都需到衙中候差。畢竟府衙的仵作不僅需查驗發生在州府的命案,還要配合各縣仵作複檢,有時也會調往臨府去異地複檢,可謂事務繁忙不少。
“乾什麼的!衙門重地,豈容閒雜人等亂竄!”
薑落落被府差攔住。
薑落落忙解釋,“我是去府牢探監的,打算離開,不小心走錯了路。”
“薑落落?”
府差的高聲嗬斥將崔仵作從驗屍房引出。
見被人識出,薑落落裝作沒聽到,趕緊轉身開溜。
“薑落落,真是你?”
崔仵作幾步追上,“你來府衙做什麼?”
薑落落無奈,隻得停步,尷尬一笑,“崔仵作放心,我不是來搶你飯碗的。”
這話一出,可是把崔仵作氣得登時胡子炸開,哪還顧得問東問西。
趁崔仵作要發飆,薑落落一貓腰,迅速從他身側溜走。
礙於是個姑娘,崔仵作又不好動手拉扯,隻能乾眼看著薑落落像隻野兔似得蹦跳著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