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仵作,這個女子就是上杭那薑落落?”
留下的兩個府差雖然沒有跟去上杭,可也從隨胡知州去過上杭的差役口中聽說過給上杭知縣驗屍的那個凶肆娘子。更何況這小娘子是在汀州名氣不小的凶肆掌櫃老戈的徒弟。
其實他們私下都說,若老戈肯到府衙來,崔仵作早就靠邊站了。
可惜那老戈放不下凶肆,更想做死人生意。
……
薑落落離開府衙,拍了拍手。
事情算是辦完了。
被崔仵作認出,那她這個與李素見麵之人的真實身份便瞞不住了。等胡知州回來後問話,李素可得為她的出現好好解釋。
這也算是給李素斷了最後可能改變主意的念頭。到時李素隻能承認與她打交道,而無法再推到其他身份不明者身上。
此時剛值巳時,薑落落沒在州府多留,街邊買了些小吃,一路吃著來到官道,截了輛要途經上杭的一對遠行夫婦的馬車。
聽說這小姑娘家中有人病危,急著趕往上杭告知在外做事的兄長,熱心腸的夫婦二人很爽快的答應稍她一程,甚至還怕誤了她的事,將馬車駕得飛快。
未時末,薑落落返回上杭。
其實還未至上杭,路途短暫歇息喂馬時,她便從來往行人口中聽到福威鏢局出事的消息。到了上杭,不僅這消息傳的滿天飛,甚至連伍文軒是被誘拐至魁星堂求簽,有人給他的卦簽掉包,假借龍王名義借伍文軒之手謀害鄧知縣等等各種消息也都在百姓當中炸開了鍋。
初次開堂已經結束,王子勝等學子是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個一清二楚,賀永把所有事都攬在自己頭上,即便有的事情交代不明白,也不肯多言其他。
胡知州趕到上杭時比薑落落早許多,見此事鬨得人儘皆知,上下不安,把張州瑉大罵一通。
張州瑉也很無奈,羅星河黑天半夜就把鐵鍋敲的鐺鐺響,根本攔不住。
“這個羅星河,簡直瘋了!”胡知州實在氣憤。
虧他當初還想把羅星河調至汀州府衙,竟是個這般能鬨騰的家夥!
“羅星河最近與杜言秋走的很近。”張州瑉小心翼翼道,“受杜言秋影響不小。”
“杜言秋——”胡知州咽了口氣。
“大人派去的府差在查證杜言秋之前行蹤時,當真發現他與臨安城的人有來往?”
張州瑉隻是剛聽到州府那邊的傳話,還未親自向胡知州確認。
“嗯。”胡知州沉下臉,“杜言秋在口供上雖仍有所隱瞞,但府差據其給出的動向嚴密查探,得知他曾持臨安府簽發的憑條調借驛站快馬。”
“他是臨安府衙的人?”張州瑉問。
胡知州搖頭,“不一定。這種憑條未記名,雖出自臨安府,也可轉手他人。”
“那豈不是可被人冒用?”
“冒用也難。這種憑條雖未記名,卻有日期編號。若出事,翻冊本便可知當日簽給了誰。若有轉手,也可順藤摸瓜。臨安城不似我們這小小汀州,達官顯貴居多,尋門路占朝廷好處的不在少數,為行方便,得朝廷中人默許,臨安府衙便開了這麼個小口子,每年會簽發特定數額的無記名驛站通行憑條。隻要是臨安府出具的這種憑條,全朝各地驛站均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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