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還不知於家被人盯上的真相時,你站出來幫助受於貴連累的於大郎,不是為了在衙門公堂之上出風頭賺名聲,而是想起曾經的自己,不願眼睜睜地看著那受眾人壓製的不公平落在於家。”
“我說這些就是肯定的告訴你,我知道你就是當年的糖人哥哥。也許是冥冥之中命運早把我們拴在一起,才會有今日我們各懷心結,又一同艱難前行,一同在黑暗中摸爬滾打,迎戰看不到的凶險。”
見杜言秋隻是在聽,神色依然沒有任何變化,薑落落抬起另一隻手,換做兩手托腮,好似托住了千斤之重。
“糖人哥哥,我話都說到此,你還不肯與我承認,是打心底裡容不得我是薑子卿的妹妹,視我為仇嗎?”
薑落落紅了眼眶,盈著的淚好似快要掉下來。
之前從杜言秋後脖頸上的傷疤肯定了他的身份,但顧及他的考慮,並沒想直接與他挑明,可眼下提到馬躍的話,說出不一樣的薑子卿與楊鴻,這讓她很想儘快與杜言秋敞開心扉,辨明一切。
薑落落想哭,不是因為杜言秋的沉默。
她一直以為自己想得開,沒有長輩們所受的傷痛,能夠從容麵對所有,能夠雲淡風輕地談論過去。
原來不是她足夠從容,不是她擁有雲淡風輕的心性,而是沒有碰到那個能夠將心比心之人。
她的心不是要像薑家長輩那般為不幸的命運哀傷,而是一直在不甘的跳動、掙紮、尋求解脫。
她不是需要安慰,而是需要一個能夠走進心裡的相依相伴。
如此,才是真正的不孤單。
……
滴答。
那滴淚還是沒出息的落下。
薑落落吸吸鼻子,自嘲一笑,鬆開雙手想要抹掉那不爭氣的水珠子。
突然,眼前一晃。
一隻發涼的手撫在她的臉上,略感粗糙的指尖輕輕幫她拂去臉頰上的淚。
薑落落微抬起頭,愣愣地看著站在她麵前的杜言秋,像是一座山,擋住了山外肆虐的風。
四目相對,無聲無言。
氣息凝固片刻,杜言秋的手緩緩挪到薑落落的頭上,揉了揉絲滑的發,“我是該說你執意呢,還是該說你眼尖?”
略作停頓之後,一道有力而沉著的聲音從杜言秋的口中傳出,“是,我是楊衡。”
我是楊衡。
這短短一句話,喚起一聲久違的名字。
好似冬日頑強掛在樹梢的枯葉,終於自在的落下。
“落落,我從未怪過你,也沒有怪過你的爹娘。”
杜言秋低頭,看著如今長大的小女孩,而他似乎又是當年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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