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於是,二人策馬來到盛詠的住處。
林兆的母親指指躺在床上的人,“身子是好了一些,可是這頭似乎是不對了。”
薑落落見仰麵躺在床上的盛詠臉色蠟黃,雙目呆滯,不聲不吭。
直到杜言秋走過去,輕輕喚了聲“盛兄”,盛詠才木訥地轉過頭,愣愣的看了杜言秋片刻,突然起身抱住他,“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鄧兄,我家娘子與瑤兒不要我了!嗚嗚嗚——鄧兄,你送我去找她們好不好?”
“好。”杜言秋輕輕地拍打盛詠的背,與這個糊裡糊塗的人說,“我這就請人送你回家。”
盛詠在上杭這邊出了事,胡知州不想多攤麻煩,還未派人去建陽通知他的親屬,而需留在上杭被胡知州禁止遠行的杜言秋也是沒時間送盛詠回家。
這些天以來,盛詠得了林兆一家人的不少照顧。
安撫好盛詠之後,杜言秋來到鄉塾尋林兆,“林夫子,盛舉人的妻女遲遲沒有下落,他拖著病體在上杭耗著也不是辦法。您幫忙尋兩個可靠的人,將他送回建陽老家親人身邊休養吧。”
杜言秋從錢袋子裡掏出幾塊銀子塞給林兆。
林兆收下銀子,歎了口氣,“這麼多天,州府的人都還沒有找到他的妻女,音訊全無,怕是——唉——”
……
離開鄉塾,薑落落一路上都在瞧著杜言秋。
“好好趕路,小心摔了跟頭!”
騎著馬杜言秋目不斜視也能感受到薑落落投來的目光。
“托林夫子把病懨懨的盛詠送回建陽,你也不怕他們半途出事?”薑落落笑問。
“你還能笑得出來,是真以為我怕?”
“我是笑你的這番安排。”薑落落收回目光,與杜言秋並頭騎行,“此時,即便有人對盛詠恨之入骨,想要他的命,也不敢出手的。”
在阿倫家圍捕賀永,冒出那麼多“江湖好漢”,肯定震懾住不少人。
摸不著頭腦的那幫人能夠狠心丟掉一座金庫,割肉斷腕,又豈敢在盛詠身上試探?
盛詠身上又沒藏著什麼重要東西,最多試探出他與杜言秋合謀演戲而已,可萬一步入圈套失了手,那損失可不是一小點。
這幫人明顯是想把最近發生的這些事都按下去,怎會再利用一個已經無關緊要的人去挑事?
盛詠這些天是吃了不少苦頭,但也換取了他的舒心與日後的安生,也是劃算的。
……
怕被不相乾的事情再拖住,二人策馬飛速奔離太平鄉。
待太平鄉拋之腦後,薑落落問,“下一步你又打算去哪兒?”
杜言秋稍微放慢了些馬速,“這兩日還順耳聽說了一位會做水缸的隱士高人,趁此時得閒,要不要與我一起去瞧瞧?”
“水缸?”薑落落眼睛一亮,“你怎麼知道我在想水缸的問題?”
“隻有你在想麼?”
“你也在想伍文軒弄壞水缸的問題?我還以為你知道答案。”
“那你怎麼不問我?”
“我想自己弄明白。”
薑落落以為,與案情無關的事,沒必要那麼好學吧。自己琢磨清楚多有成就感啊。
杜言秋忍笑,“那你砸了家裡幾口水缸?”
喜歡月懸煙江請大家收藏:月懸煙江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