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鄉。”
薑落落一字字說完,轉身便跑出凶肆。
回頭,見老戈正望著她,雙目看似一如既往的混沌。
薑落落朝老戈揮揮手,翻身上馬,“小紅,我們走!”
正好沈崇安也是騎馬來的,帶著她向馮家奔去。
凶肆裡的老戈一直注視著門外,右手手指無意識地來回搓著……
“薑姑娘,你小的時候,我們見過的。”
二人默默行了一陣,沈崇安突然開口道。
薑落落轉頭看了眼身側,“或許吧。”
沈崇安直身坐在馬背上,放眼目視前方,“那時,我曾隨堂兄一同去薑家下聘,後來……也陪堂兄去靈堂祭拜。”
“十幾年前的事我都不太記得。”
沈家下聘時,薑家聚了那麼多人,薑落落隻知道是她未來的姐夫家來了人,還不懂得像大人們似得去圍觀評論。印象中隻記得家裡家外都非常熱鬨。
至於……薑盈盈的靈堂,她也隻是向那披著白綾的牌位磕了幾個頭,便被舅舅帶走。聽人說沈崇旭在薑盈盈靈堂牌位前大哭,她隻是從堂外偷偷瞅了一眼,並未看到沈崇旭的正臉。因他跪著匍匐大哭,連身形都瞧不仔細,何況那時年幼,又過去這麼多年,更記不清了。
“薑姑娘卻對十幾年前離去的親人難以忘懷。”沈崇安轉過了頭。
“換成任何人,都不會忘記自家親人。”
“但薑姑娘更加執著。薑家晚輩沒有男兒,薑姑娘好似擔了男兒的責,為薑家跑在前麵。”
薑落落笑道,“沈公子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了。薑家的人解決薑家的事,與男兒女子有何相乾?”
“薑大娘子也說過類似的話。”沈崇旭又看向前方。
“姐姐?”
“嗯。”
“你對我姐姐印象很深嗎?”
“算不得深,隻是在一鳴書院見過幾麵,有時她會去找薑子卿。後來她與堂兄定親,也隨堂兄見過兩次。”
“哦,你也是一鳴書院的學子。”
“我讀書不如堂兄,沒有正式考進書院,我爹與叔父都是一鳴書院的夫子,我是沾了他們的光,由山長特準在書院旁讀,可惜學業上仍跟不上,沒讀多久便退了。”
所以就編了個身體不好,看書時經常頭疼,不得不放棄科考之路的幌子,給自己挽回點顏麵?
這是薑落落曾經從杜言秋口中聽到的轉述楊雄說過的話。
“那你的堂兄呢?”
得知沈崇安如今的身份,還有沈家曾與福威鏢局有關之後,薑落落便打算去沈家打探。記得當時杜言秋還半真半假出主意說讓她以夢到薑盈盈為借口,去幫堂兄看望故人。
而眼下,沈崇安正好主動與她攀談起來,倒省了那份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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