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為我能與楊雄搭上話,是我姐姐當年留下的交情?”
薑落落怎能不知李雲路夫婦此時所想。
這話很可笑,但她也不願多做解釋,不等劉蒲娘再說什麼,又轉而詢問李雲路,“今日之前,你當真從未與第二個人提過我姐姐的事,也或許是不經意間說漏嘴?”
微微抬起頭的李雲路對上薑落落那雙銳利的眼睛,隻覺得心頭一緊,又慌忙將頭垂下,仔細回想,“有,有過一次……大概在薑大娘子出事的半個來月後,我在路上又碰到楊大公子的馬車,見車夫換了人,不經意地嘟囔了一句,被身旁的……馮青堯聽到。”
“馮青堯!”
劉蒲娘驚詫不已。
是馮青堯!
薑落落沒有意外。
果然沒有脫了馮青堯的關係。
見薑落落沒有開口,李雲路繼續說道,“馮青堯聽我好奇楊家車夫為何換了人,問我怎麼會關注楊家?一時間,我想不到其他借口,也或許本心深處還是想讓人知曉一些情況,便回了句曾見薑大娘子與之前的車夫打過招呼。”
薑盈盈剛遇害,與她打過招呼的楊家車夫換了人,這對本就有心的馮青堯來說無疑不會放過。
馮青堯定是從中覺察到問題,才會在那份自述中寫道,“子卿,你的姐姐遇害了,與你的死有關嗎?”
所以,不論李雲路如何猜疑,她自始至終都相信,盈盈姐姐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子卿哥哥的死!
難道一切的根源在楊家?!
馮青堯還在自述中說,後悔沒有找薑盈盈,“我終於知道一點眉目”等,想必便是跟著那個車夫的線索查到了一些東西。
因此他便利用馬躍幫忙設計接近楊苕,步入楊家?
可是後來他卻並未想方設法討好楊諄,反而帶著楊苕離開楊家,又去接近一鳴山莊的人,直至喪命。
“那車夫什麼模樣?”薑落落問。
李雲路回想,“比我高半頭吧,身形健碩,瘦長臉,直眉較粗,臉上倒沒什麼特彆之處,雙耳比較大,也就隻記得這些。”
……
見薑落落再次沉默,李雲路又道,“當時馮青堯還說我多管閒事,讓我不要隨便亂說話。然後他便向彆處走去,我也清醒過來,不再多言此事。再之後,就從未與誰多說什麼。”
“你與馮青堯關係如何?”
薑落落的心思繞到了馮青堯身上。
李雲路略作斟酌,“那時他也在一鳴書院讀書,我們有幾分同窗之誼。”
“此時話還能說到這個份上,那當年關係想來是不錯了。”薑落落想到老戈的話,“聽說他被學子們喚作秦嫋?可是家禽之鳥?”
李雲路一愣,“薑姑娘竟知道此事?”
“因為馮青堯的案子,落落才會多了解他一些吧。”劉蒲娘道。
“對,對,”李雲路點頭,“馮青堯如今早已不是當初的禽鳥……不,其實在楊鴻死後,他就變了。之前他不太愛說話,性子軟,有點什麼事就會被嘲笑,忘記是誰最先叫他禽鳥,他也不反對,人家這麼叫他,他就應了,還幫助人家解答難題,應付課業。那楊鴻就讓他代替寫過不少課業,為此時常挨夫子的訓……你們都知道,也是因此楊鴻才會與子卿在江邊動手。”
“楊鴻死後,馮青堯的性子就不再軟?”薑落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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